陆父的声音,让陆黎蓦地回过神来,一直放在少女脸上的视线,亦是快速的移开。他轻应了一声,随着父亲一起,执着高脚杯走到了沙发旁。从头到尾,他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般,嘴角上扬出合适的弧度,与长辈们问好。“小黎是在盛德念书吧?”许震嘬了一口茶水,眼尾笑出了褶子。“是的。”“那跟我们家芷丫头还是校友呢。”一听这话,郁芷的眸光才从挠着她掌心的大掌上收回,她与陆黎对视了一眼,唇角勾起了一抹轻浅的涟漪。“爷爷,我跟陆黎是同班同学。”她含笑解释,对着陆父的方向微微颌首,当作打过招呼了。“那还挺巧。”许震拍了一下大腿,正欲让他们互相照应时,一道不容忽视的眸光从旁边投来。他一侧头,便对上了那双黑邃的桃花眼。许震瘪了瘪嘴,在心里好生的暗骂了男人几句,才勉强同意给他一个面子,适当的转移了话题。离去之前,陆黎与少女碰了一下杯。他一仰而尽,那双眼底的复杂情绪,随之缓缓散去,像是释怀一般,发自内心的轻轻笑了。“芷芷,不许看别人。”时惟见小姑娘盯着人的背影瞧,醋意一下便上来了。他将大掌覆在了她的双眼上,俯身到她的耳畔,惩罚性的咬了一下她的耳垂:“老公会生气的。”郁芷抿了抿唇,纤长的睫羽胡乱的颤动了几下,像羽毛般拂过他的掌心。她握住他的手腕往下一拉,脸颊染上了诱人的绯色:“我只看了一下。”“一下也不行。”时惟捏了捏她的腰肢。他的占有欲,在知晓小姑娘不会生气之后,便摆在了明面上。就连收敛为何物,都已忘了个干净。“你好小气。”郁芷勾住他的指尖,将那只作乱的手及时制止。“芷芷是在嫌弃我?”“没有”眼见他又要开始委屈了,郁芷连忙靠在了他的胸膛处,环住了他劲瘦的腰身:“我是在夸你。”“嗯,芷芷夸得好。”时惟敛眸,清隽的眉眼间,都是柔柔的笑意。他的薄唇微勾,神情一旦柔和下来,宛如希腊神话中,从一片夺目光芒里走出的神,逐渐沾染了凡间的气息。郁芷:“”可能也只有他会这么傻了。郁芷突然有些愧疚,沉默了片刻之后,仰起头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她蜷曲着指节,攥住了他的衣角,一双浅咖色的杏眸里有流光闪过:“时惟,我是胡说的。”时惟怔了怔,他故作失落的垂下眸。如鸦翼般的浓密睫羽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原来你在骗我。”见对方一脸沮丧,郁芷一下便慌了神,连忙将唇瓣送了上去,亲了人好几口:“别生气,我给你亲。”“只是亲吗?”“那你还想要什么?”时惟扣住了小姑娘的手,心底欢喜的不成样子,面上却还是那副可怜的样子:“没有奖励吗?”“”郁芷沉默了一瞬。一双蝶羽快速的挥动了两下翅膀,声音忽得便小了许多:“晚上回家再给你,但是只能一次。”“好。”时惟心满意足的应下。脸上的神情秒变,完完全全的被愉悦所代替,却又没让少女察觉出半分不对劲来。愈发的,会演戏了。闻人澈回国与她拥抱从机场到市中心的高速公路上,一辆劳斯莱斯风驰电掣,车速竟是超过了限速的新规。清风从旁边呼啸而过,窗外闪烁的霓虹仅剩下了道道道残影。坐在后座的男人,一脸不耐的盯着表盘上所显示的时间,紧蹙的眉头从下飞机开始就没舒展过。“明斧,还有多久?”闻人澈温润醉人的嗓音,逐渐传入了驾驶位。哪怕明斧是个男人,都不由得感慨这声音如同陈年的美酒,醉人的很。他瞥了一眼导航:“大概二十分钟。”“太慢了。”闻人澈深吸一口气。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若是在耽搁下去,答应阿芷的事情,就该食言了。“老大,能赶上的。”明斧也着急。若不是现在在帝都,他早就扣动扳机,强势的吓出一条路来了。“嗯。”闻人澈的情绪不高。他划开手机,指腹摩挲着屏幕里少女笑靥如花的脸颊,眉眼柔和了许多:“看见花店就停一下。”明斧应下,在集中精神开车之余,也不忘快速的用眸光扫视一下,开在过往道路两旁的花店。如纱般朦胧的月光,笼罩在银河酒店门口的那一排火红的枫树上。冷白色的光芒从枝桠的缝隙透过,洒落在地面留下了粼粼的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