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白色婚纱的郁欣曼,挽着身旁男人的手臂,在宾客的注视下,不急不缓的走在红毯上。按理来说,这场婚礼的流程应当是新娘的父亲陪着一起走完红毯,再把新娘托付于未来的新郎。可郁柏松入狱,被‘病魔’折磨袁丽也没有精力代替他做这件事。亦只能换成两人同时进场的方式了。郁欣曼透过头纱,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两旁的宾客,在瞧见宾客脸上的祝福时,心底愈发甜蜜。途经袁丽与郁承安所坐的地方,她转过头朝他们露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名为幸福的笑意。哪怕这场婚礼,并没有出现那个扮演她人生中最重要角色的父亲,也并不会再影响到她了。“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在走完一系列流程,郁欣曼垂眸看着戴在无名指上,那颗诺大的钻戒时,眼眶不禁红透了。台下响起的阵阵掌声,仿佛像是催泪剂一般,让她噙着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颗颗滑落。“欣曼,别哭了。”陈焱抹去她脸上的晶莹,俯身覆在她的耳畔,温声开口:“我会心疼的。”对方的一句心疼,仿佛敲击在郁欣曼的心上,眼泪更是止不住了。她握紧了陈焱的手,视线移到了他的双腿上,眼含担忧道:“炎哥哥,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昨日做完手术之后,史蒂文医生便嘱咐他不可站立太久,最多也不能超过一个小时。可炎哥哥为了能给予她一个完美的婚礼,不顾陈家夫妇的阻拦,怎么着都不愿意坐轮椅。她郁欣曼,能拥有一个这般宠爱她、竭尽全力顾她颜面的丈夫,何其有幸呢?“为了我的欣曼,不累的。”陈焱的唇角扬了扬,眼底写满了愿为她付出所有的深情。他温柔的在她的眼尾触碰了一下:“别哭了,乖。”“不哭了,焱哥哥你累了就跟我说。”“嗯,知道。”“”坐在前排的袁丽,将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就连两人之间的浓烈情意都悉数的捕捉到了。她欣慰的笑了笑,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多年前与郁柏松结婚的场景。那时的她,也像现在的郁欣曼一样幸福。可惜脑仁突然袭来一阵痛感,那种蚀骨的疼意让袁丽没办法再继续回忆下去了。她艰难的抬起颤抖的手,放在太阳穴的位置揉了揉,一双眉直皱。好像每次只要她用脑去想什么事情,就会被疼痛而打断,时间一长,她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妈,你要不先回去?”郁承安停下鼓掌的动作,侧眸看了她一眼。只是眼神里并未出现担忧及着急的情绪,更多的还是冷漠,与嫌弃。袁丽摆了摆手:“没事,再等一会。”这些天她都过来了,身为欣曼的母亲,怎么说都得待到送走宾客才行。“那行吧,你要是不舒服就别忍着,不然出什么事儿,姐还得过来照顾你。”这话说的,袁丽就不爱听了。她看向面前这个,不知何时开始变得陌生的小儿子,满眼失望道:“你现在是嫌弃我了?嫌弃我这个当妈的没用了?”“妈,你别无理取闹。”“郁承安,我养你这么多年,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什么都给你最好的,换来的都是一句无理取闹?”闻言,郁承安烦躁的不行。他噌的一下站起了身来,语气冷漠:“我没心情跟你吵架,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随便你。”扔下这么锥心的一句,郁承安便快步的跟上了郁欣曼,消失在她的眼帘。袁丽气的不打一处来,但为了维持最后的优雅,才憋着迟迟没发作。她握紧了拳头,忍着一身的疼痛,与一同前用餐的宾客搭话闲聊着。相比起室外的梦幻感,隔壁的大厅便豪华大气了许多,且婚庆的策划也是请的国内数一数二的团队。不难看出,陈家对这场婚礼的用心。无论是面子还是里子,都是给足了他家的儿媳妇,外人是一点儿毛病也挑不出来的。化妆间里,郁欣曼重新补了一遍妆容,换上了一件比较舒适的礼服。她站在全身镜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这身打扮,满意的露出了一抹娇俏的笑容。正当她准备打开房门,去大厅陪陈焱招呼宾客时,一道敲门声便跟着响起了。“焱哥——”她欢喜的压下门把手,可在瞧见一个陌生人时,又将喉间的那句亲密称呼,给咽了下去。“郁小姐,这里有您的一封信。”一身侍者打扮的男子,恭敬地将那封颇厚的信件递给了她。郁欣曼扬了扬眉:“谁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