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平日里得体大方的袁丽,这会儿却变得狼狈不堪。挽在后脑的发丝已经散落,缕缕垂在了她的脸上,配上那抽搐的动作,宛如一个精神病患者。“郁夫人不会是犯癫痫了吧?”“天啊,我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也太可怕了吧。”“癫痫会不会遗传啊?那郁小姐”周围的人都在看热闹,都在胡乱猜测,却唯独没有一人上前帮忙。嘈杂的声音传入了郁欣曼的耳畔,她垂着头,死死的掐着掌心,所有的骄傲仿佛都在此刻溃散。直到袁丽被救护车抬走,她依旧呆愣的蹲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欣曼。”一只温暖的手覆在她的后背,男人目露担忧的安抚着:“别担心,伯母肯定会没事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悲伤气息的郁欣曼,转头扑进了他的怀中,闭上双眸,难过不已的抽泣着。她不敢往下看,不敢对上那些人或嘲讽、或鄙夷、或嫌弃的眼光。而忙的焦头烂额的郁柏松,情况也不比她好到哪里去,但又无法像她那般,选择所谓的逃避。他不停的赔着笑脸,挨个挨个的向众人解释了一下情况,嘴皮都快说干了,才暂且压下了这件事。可还未来得及松上一口气,大厅的门口便出现了三名警察的身影。他们径直走到了郁柏松的面前,与手中的图像对比了一下,确认无误后,当即便拿出了一副手铐。面无表情道:“经查证,你涉嫌非法运营,及胁迫他人窃取商业机密等,请跟我们走一趟。”冰冷的手铐铐在腕骨上的那一瞬,郁柏松整个人仿佛都老了十岁,狡辩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无论是非法运营,还是胁迫他人,这些事都是真真正正存在的。只是他以为做的天衣无缝罢了。眼见郁柏松即将被带走,靠在男人肩膀上的郁欣曼,一张娇俏动人的脸,已经变得苍白如纸。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余光在扫到不发一语的陈世广夫妇时,攥紧了拳头,心下做好了选择。“爸,你为什么要这样?”郁欣曼放声大哭了起来,一副失望透顶的模样。她悲痛的颤抖着双手,紧紧地环住了男人的腰身:“焱哥哥,怎么办我是不是没有家了?”一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大小姐,被她扮演的淋漓尽致,在无意之中,完美的博取了旁人的同情。陈焱轻轻的拍着女生的背,给她顺着气儿,语气还是一如往常的温柔:“傻瓜,一切有我。”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给郁欣曼吃了一颗定心丸,她暗自庆幸,却依旧试探:“你你会离开我吗?”“不会。”至少,现在不会。被男人给予的柔情蒙蔽了双眼郁欣曼,并没有想过,一个建立在利益之上的关系,怎么可能如她所见的那般简单。所有的一切,不过只是一个圈套罢了。在一剂药物的治疗下,恢复了正常状态的袁丽,头疼欲裂的看着空无一人的病房。从事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接近两个多小时,可这段时间里却没有一个人出现过,明显的有些不对劲。袁丽揉了揉眉心,艰难的坐起身来,她伸出了一只手,准备去触碰被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妈,你醒了?”房门忽的被大力推开,一道稚嫩的男声也随之响起。郁承安放下手中的书包,仔细观察了一下她的状态,确定没什么大事的时候,继续玩起了手机游戏。“你怎么回来了?”袁丽看着他身上所穿的校服,眉头轻蹙着。这个小儿子自初中开始,便到了云城去读那所封闭式学校了,除了假期以外,根本不会着家。她无数次想替他办理转学,但始终拗不过他,也不知那云城到底有什么好,就这么吸引他。“姐帮我请的假,说你生病了。”郁承安头也未抬的答,一心都放在了屏幕里头。他把游戏声开的很大,整个屋子里都响荡着打斗的音效,使得本就头疼的袁丽,这会儿更是难受的紧。“别玩了,给欣曼打个电话。”不知怎的,她莫名的有些烦躁不安,甚至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等等,我先打个龙。”“”袁丽无声的叹了口气,索性不再管他,再次俯身去触碰那只手机。电话刚刚拨通,一阵铃声便从屋外传来。郁欣曼是只身前来的,那身礼服已经被替换成了连衣裙,包括脸上的妆容,也是重新画的。她夺过了郁承安那吵闹的手机,在他欲要发脾气的时候,哑着声音开口:“爸被警察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