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光沉了沉,颇为不耐的打开了房门:“你还有——”见到来人并不是时瑶雨的时候,他又将后半句给咽了下去。“还有什么?”阮鸢不解的仰头看着他,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因为绑着绷带的缘故,她穿了一身宽大的粉色家居服,在那左右领口及衣摆的位置都印着一颗颗的小草莓,瞧着怪可爱的。“没什么,你哪里不舒服么?”时胤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肩膀处,误以为她找过来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了。阮鸢摇了摇头,她将右手往上抬了抬,示意他看一眼手中的塑料袋:“我买了晚餐,不想一个人吃就过来找你了。”塑料袋里装的东西很多,瞧着挺重的,女人的手好似都跟着发白了些许。时胤想也没想的便接了过来,侧过身让她先进了屋。他将所有的餐盒全部拿了出来,一一摆放在桌面上,在打开包装的那一刻,香味也跟着飘了出来。时惟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了时惟的味蕾一下便被那股味道给勾了起来,本就没来得及吃饭的他,这会儿也变得更饿了。“快吃吧。”见他的喉咙微滚,阮鸢眸底划过了一抹心疼,连忙将筷子塞进了他的手中。“好。”时胤倒也没打算再说些客气话,先是吃了一口白米饭,才开始夹菜。尽管饥饿,但他的动作还是慢条斯理的,透着一丝说不清的优雅。阮鸢往他的碗里夹了几块肉,咬着筷子盯着他吃饭的模样,那炽热的目光犹如黏在了他身上一般。“你不吃吗?”她的视线让时胤有些不自在的停下了动作。他快速地扫了她一眼,又垂下眸去盯着碗里的东西。“吃的。”男人轻柔悦耳的声音让阮鸢缓过神来,倒是开始认真吃饭,不再那么肆意的去打量他了。头顶散着鹅黄色的光芒的吊灯,随着微风轻轻晃了晃,那折射下来的光线在两人的下眼睑处洒下了一层潋滟的弧度。他们挨在一起,各自的扒着碗里的饭,哪怕交谈极少,却也莫名的让人觉着安心与温暖。时胤简单收拾了一下桌面上的残渣,系好塑料袋放到了门口后,又走到了吧台倒了两杯水端了过来。他将其中一杯白水递给她,眉眼之中带着一丝懊恼:“家里只有这个了。”平时他都是以咖啡为主,但刚刚喝的那杯已是家里剩下的最后几颗咖啡豆了,这会儿也只得给她一杯白水了。“没关系,我都可以的。”阮鸢在接过咖啡杯的时候,碰到了男人的手背。她动了动指尖,面色如常的从他的手背滑至指节的位置。被她触碰过的地方忽得变得酥麻麻的,时胤一收回手,便将其垂到了身侧。他看了一眼也不知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阮鸢,眸光变得怪异了起来。见男人再次沉默,阮鸢只得找起了话题,她双手捧着玻璃杯,感受着上面的温度:“时胤,你会做饭吗?”时胤沉吟了片刻:“泡面,算吗?”“你觉得呢?”时胤:“”他长这么大不是没有去学过做饭,但好似根本没有天赋一般,做什么都会糟蹋东西,毁的一塌糊涂。不像哥哥,在六七岁的时候就会煮面给他吃了。阮鸢感觉到自己把话给聊死了,讪讪的摸了摸鼻尖,换了个话题。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着,在提起工作的时候,阮鸢的眸光亮了亮:“你们公司现在还缺人吗?”闻言,时胤凝眉认真的回想了一下:“有一位秘书请了产假,月底应该就要回家了。”提及这事,他还有些苦恼,毕竟手里的项目快开始了,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来帮忙。阮鸢强忍住嘴角的笑意,她换上一副认真的模样:“你看我可以吗?我刚从国外回来不久,以前在”她将她所读的学校,所学的专业,以及曾经干过一段时间的工作全部告诉了对方。时惟沉吟了片刻,有些犹豫道:“可你的手,能行吗?”“没问题!保证不影响工作的。”什么伤筋动骨一百天的话全都被她抛到了脑后,只要能在男人身边,怎样都可以。“那等下周一,你再来公司报道吧。”“好。”阮鸢勾了勾唇,眸底也盛满了欢喜。褪下了一身御姐风打扮的她,竟是让男人觉着有一丝可爱。时胤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微蹙了蹙眉,将心底的那抹奇怪的情绪给无情的赶了出去。他摩挲着玻璃杯,对着繁星几许的夜幕,任由斑驳的光影洒落在他隽秀的脸庞上。御水湾街对面的咖啡厅里,长相妩媚的女人烦闷不已的坐在角落里,时不时地往进出口的地方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