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口,郁芷扶着栏杆,步伐艰难地往下走,每每迈出一步,她的脚都会开始颤抖个不停。庆幸的是,楼下的男人时不时地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很快便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芷芷,怎么不叫我?”时惟蹙了蹙眉,他快步上前将小姑娘拦腰横抱而起,带到了沙发上。男人将盛满蔬菜粥的碗递给她之后,便微垂着头,模样认真的揉捏着那双腿,试图让她好受一些。郁芷舀起一勺粥,放在嘴边吹了吹,确定不烫了以后,开口询问:“你吃了吗?”“嗯,吃了。”男人依旧垂着头,碎发拂过他的额间,慵懒散漫。他的领口没有扣的很严实,每当喉咙滚动的时候,只要微微一敛眸,便能瞧了个一清二楚。郁芷的视线从喉结上移开,将勺子递到了他的唇边,清丽的嗓音中带着一抹柔意:“一起吃吧。”从男人下楼到现在的时间,也最多只够他煮一锅粥罢了。她清楚的知道,他是为了不让她担心而撒谎,也默契的没有去揭穿他。时惟侧头看了小姑娘一眼,那双上挑的桃花眼里,溢着无尽的欢喜。他就着那只勺子吃下,一股暖流也跟着划过了心脏。当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光碗里的蔬菜粥不久,陈材便敲响了时家的房门。他站在冷风里等了好一会儿,那扇门才缓缓地为他打开。“老板,昨晚的那个男人跑了。”陈材规规矩矩地站在沙发边,在说这话的时候,竟是连头都不敢再抬。闻言,时惟揉捏着小姑娘的手一顿,那对浓密的睫羽掩住了他眸底的情绪,他语气淡淡道:“怎么回事?”分明是看不出半分怒气的模样,但却偏偏让陈材的背脊有些发凉了。他丝毫不敢隐瞒的将事情的经过,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昨晚在狂揍了一顿那个男人之后,陈材便与他的兄弟们把人押到了郊外的某一处还未开工的地皮上。他命人将男人绑在柱子上,足足折磨了到凌晨的时候才率先离开,但在走之前他还留了十个人守在那边。可今儿早上过去一看,好家伙,他底下的十个人全都被撂倒了,而那个男人也不知所踪了。“他应该用的是药剂把人放倒的吧?”郁芷姿态惬意的倚在沙发上,并未对这个结局感到意外。“对,老板娘您可真聪明!”陈材正打算说这个事情,省的老板会觉着手下的人没用的同时,也拍了拍马屁。他可是看的很清楚,只要让老板娘开心了,那他在老板身边的日子才能过的再好一些,起码不会被送到非洲了。“芷芷,你跟那人认识?”时惟挑了挑眉,虽是用的疑问句,但他的语气却带着肯定。“嗯,他冲我来的。”少女的眸色闪过一丝狠戾,尽管稍纵即逝,却还是被男人给捕捉到了。时惟回想起昨晚小姑娘那副恨不得杀了对方的模样,眸光沉了沉。他握住那只纤细的小手,指尖从她的指缝溜进,与她十指相扣。男人漫不经心地用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低沉的嗓音不带半分情绪:“陈材,我给你三天时间。”“好的,老板。”陈材稍稍松了一口气,却也不敢再继续耽误时间,快速离开去办这件事情了。待人一走,郁芷不等时惟开口,便主动的给解释了一下她与那个男人之间的关系:“他叫k,是我跟朋友在地下拳击场里救出来的。”k无父无母,在遇见他们的那天,正巧是被朋友骗到了拳击场。那时的k只会一些简单的防身术,根本就不是那些工作人员的对手,只得在胁迫下硬着头皮上了场。结果显而易见,郁芷也是一时心软,瞧着他可怜才让闻人澈把人给保了下来,却不想惹上了麻烦。刚开始,k的确很感激他们,甚至可以说愿意为他们当牛做马也不为过。但时间一长,人性的贪婪就会逐渐暴露在太阳底下,k跟他们在一起见识的越多,他就越不满足于现在的地位。什么救命之恩,也因金钱利益的驱使,而抛之脑后了。“发现k背叛了我们之后,就把他给关在澳州了,但不知道怎么就跑出来了。”说到这里,郁芷的眉头不由的紧皱了起来。本就联系不上闻人澈,现在又出了k这么一出,让她不担心都难。时惟揉了揉小姑娘的眉心,声音温柔了几许:“别想太多,很快就能找到他的。”你不想承认我们的关系吗“嗯。”少女轻应了一声,她摩挲着男人的手背,敛眸看了一眼那只食指,耳尖不由的变得滚烫许多。郁芷垂着头,紧抿着唇瓣,声音如蚊嘤一般细微:“时惟,你让人去给我买条围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