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厂长的文化程度差不多,他现在已经是轧钢厂的副厂长了,我才是一个可怜的科级电影院的经理,你不好奇吗?”王以翰收回香烟抽出一支,随后不经意的把它扔在茶几上,温言说道。
“嘿嘿,也许是个人机缘不同吧。”符景略憨笑道,心中暗自腹诽,人家李怀德背后有一个当大头头的亲戚,你怎么敢跟人家比?
“哼哼,个人机缘?也对,李厂长一路走来顺风顺水,而我却没有他的圆滑,还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到了今天还在蹉跎岁月。”王以翰冷冷一笑,沉声说道。
符景略微微一笑,并不接茬,交浅言深,不明白王以翰为什么和自己说这么机密的话。
“是不是很奇怪我会找你说这些事情?”王以翰拿起香烟在茶几上不紧不慢的磕了几下,温言问道。
符景略笑着点头。
“有些事情我是今天才想明白的,告诉你或许对我也有好处。”王以翰把香烟叼在嘴里,从裤兜里掏出火柴点着了,狠狠的吸了一口,吐出烟圈,悠悠的说道。
符景略继续装傻,沉默不语。
“你和调查八局是不是有关系?”王以翰见符景略装深沉不说话,瞥了他一眼,不经意的问道。
“呵呵,哪有什么关系?只是能联系到他们的人罢了。”符景略稍一思忖,猜想王以翰有可能是从李怀德那里探听到了消息,知道已经瞒不过他了,谦虚的说道。
“明白了,我可以告诉你一点有价值的东西。”王以翰点点头,肃然说道。
“哦,您说。”符景略瞬间来了精神。
“我知道是谁把汤敬修一手提拔起来的。”
“谁?”
“蔡万钧。”
“没听说过啊,是咱们轧钢厂的头头吗?”符景略想了想,疑惑的问道。
“不是,他现在是棉纺厂的副厂长。”
“这个……”符景略更困惑了。
“他三年前在轧钢厂当人事处长。”王以翰幽幽的说道。
“可是这说明不了什么吧,也许蔡万钧也被汤敬修蒙蔽了呢。”符景略稍一思考,沉声说道。
“哼哼,蔡万钧是汤敬修的表舅,你说这可能吗?”王以翰冷冷一笑,肃然说道。
“这么说您得罪的不该得罪的人是蔡万钧?”符景略心念电转,瞬间明白了王以翰的意思。
“是的,58年我向上级写信反映过他的工作作风有问题,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原地踏步,他调到棉纺厂之前还摆了我一道,把我踢到了电影院。”王以翰苦笑着说道。
“那您现在可以把这些事情告诉罗应潮队长啊。”这里面的水太深,符景略暂时还不想下场。
“你觉得告诉他真有用?这都是我的一面之词啊。”王以翰沉声反问道。
“这个……”符景略顿时哑然,罗应潮只管轧钢厂的教育活动,手还真伸不到棉纺厂去,蔡万钧又是棉纺厂的副厂长,级别比他高太多,他也只能把事情往上报告,
而且上面也不会因为这一点亲戚关系就随便调查蔡万钧,消息这么一传递就容易泄露,说不定到时候首先遭殃的就是王以翰自己,按照蔡万钧一惯的作风,完全有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