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觅风加码:“我向你保证,不会要求你履行妻子职责。我们把准备期拉得尽量长,说不定在这之前,你就坐稳国主之位,婚约自然失效。就算拖不下去,成亲了也可以和离,即使和离,我也有名义为你掩护。”
他的提议无法拒绝,付灵瑶喃喃问:“你我成亲,万一你再遇到心仪之人怎么办?”
“这不重要,我已将玉城全部前途赌在了你身上,成王败寇,在你坐稳国主之位前,决不能出任何意外。更何况,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付灵瑶将他手指一根根掰开:“我会考虑,给我点时间。”
“好,尽快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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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灵瑶辗转反侧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顶了个大黑眼圈起床。
处理完公务,还没来得及补觉,一道急讯被斥候送到了她面前。
“报,西川城一百五十里外,出现大批队伍,约有上万。预计五日后到达城下。”
大师傅问:“能看出何人领兵吗?”
“先头部队带的魏字大旗。”
“是魏陇,前段时间听说他与公孙禁打赌,看谁先攻入国都,另一方便俯首称臣。”大师傅的消息最灵通。
付灵瑶叹气:“怎么他不往国都打,反而往我们这里来。”
沐觅风猜测:“估计觉得自己形势不妙,准备拿下我们,好跟公孙禁分国土而治了。”
付灵瑶在心里苦笑。
没时间沉溺于小情小爱了,你看你抓住了上郡城防空虚的机会去进攻上郡,别人便趁魔族渗透的可能性来拿西川。
“主力被付兄带走,剩下的不是老弱病残,就是新瓜蛋子。他找的时机也真好。”沐觅风调侃道,“好在城墙刚修整过,还能多帮我们撑上几天。”
“必须撑到最后,西川城一旦沦陷,鸿音的队伍无法获得任何后勤支援。我们之前打过的仗,吃过的苦,全都白费了。”大师傅叫人准备笔墨,“需要立刻向周围所有我方势力和盟友发出求救信。”
“交给您了,既然二师傅和阿兄不在。那城防就由我来守着。”付灵瑶吩咐,“召集所有在家的将领,一刻之内,到大厅见我。”
天气炎热,付鸿音队伍在距离上郡城墙十里外扎营。因为知道上郡城中兵力不足,很少会出城追击,众将士干脆只穿贴身衣物在营中行走,甚至有士兵为了节省衣物的损耗,干脆赤膊来往。
他这几天以试探为主,轮流派队伍攻击城墙上露头的士兵,搜寻上郡派出求救的人马,切断城内外的联络。对于急行军到此的士兵而言,倒难得享受了几分悠闲。
一个双手被缚在身后,浑身布满灰尘和泥土的人被景阳一脚踩到付鸿音面前的地上:“别驾,又抓住个想出包围圈送信的。”
付鸿音喝了口水,放下杯子,对坐在下手的玉荣说:“去看看认不认识。”
她端起手中杯子,将水全部倒在地上的俘虏脸上,用袖子把他脸上的脏污随意擦了擦:“上郡长府跟前当红的林管家?连你都派出来了。”
林管家满脸抬笑,正准备套个近乎,玉荣的话如一盆凉水将他浇了个透心凉。
“当初就是他带队把我家人关起来,敲诈了我爹五十两金子,说我爹交了钱,就偷偷把我弟放走,结果收钱翻脸不认账。”
“行吧,那就交给你处置。”付鸿音招呼景阳,“别站着了过来坐。”
林管家抖得如筛糠一般:“女将军饶命,女将军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给您叩头了。小人愿出五百两金子买这条狗命。您只要让小人给城里写封信,他们一定把钱送出来。”
玉荣听到这话,甚至带上了一丝笑意,拽着林管家领口的力道却丝毫未减:“我们把上郡围得跟铁桶一样,你居然有办法让城里人送钱出来,莫戏耍我。”
“女将军有所不知,上郡城墙西南角有一处薄弱地,上面开了个不起眼的狗洞,可供人爬着进出。您这几日围城骚扰的时候,让小人趁乱给狗洞门口放个信物,后面的人看到了,自然会去通知小人家里人。”
付鸿音的声音插入:“既然如此,玉荣,你带他去认认狗洞的位置,然后给他洗个澡,吃顿饱饭。”
“遵命。”玉荣起身,像拽着只丧家之犬一样带走了林管家。
等脚步声消失在帐篷外,景阳推测:“按玉荣姐睚眦必报的个性,我估计这顿饭会是林管家的断头饭。可惜了他答应的五百两黄金赎金。”
“没事儿,等我们攻进上郡城,她能拿到更多。”付鸿音取出上郡周边地图,往西南角观察,“没想到长府居然如此疏于城防,这种明显的漏洞也不填补。真是以前靠魔族,过得太舒适了。我们正愁上郡城内粮草众多,他借此跟我们耗很久,这个消息来的太对时候。”
他想了想,吩咐景阳道:“你现在去找万安,一起带着工匠去周围找巨木,对着林管家指认的位置,做几辆比我们现在用的更大的撞车,建造过程也不必避着城里,越多人能看见越好。”
“遵命。”
撞车还没用上,上郡城墙上果然有了新的动静。
付鸿音在帐篷内听巡逻的士兵回报:“今日有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被压上了城门之上。守军都尉说她是您的母亲,并送出了信物,让您看后尽快到城门下对话。”
说完,信物被他从怀中掏出,双手递到了付鸿音面前。
这是一根常插在女子额前,做成树枝形状的金簪。簪子有些年头,表面布满了划痕,在簪尾刻着一个小字“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