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钦怀也不在意他的冷脸,郑重地拱手道谢:“齐老先生,日久见人心,我们庆川军不一样。多谢老先生相助,这份恩情我们庆川军记下了。”
有齐老先生出面,庆川军发动城中百姓一起守城的计划总算顺利起来,两日内就征召了六千名士兵补充兵力,城中不少百姓也自愿加入到后勤中。
这时候,韩子坤率领的五万大军也兵临城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068援军来了
郑深安顿好仪州官兵和百姓后,向陈云州汇报:“大人,这些人都没问题,全是仪州本地人,现在两千官兵已经安排去了军营,交由戴指挥使训练。其余百姓分散安置到了各地开荒种地。”
陈云州也觉得里面应该不会有葛家军的奸细,因为葛家军战前也料不到他们庆川会插一脚,不可能提前在里面安插探子。不过凡事小心为上,查一遍大家都放心。
陈云州揉了揉眉心说:“有劳郑叔了。”
这些琐碎的事几乎都是郑深在经手,说他是庆川府的大管家也不为过。
郑深摇头笑道:“分内之事,大人何须如此见外。对了,仪州通判卢照想见您。这人有些意思。”
陈云州好奇地挑眉:“如何说?”
郑深叹了口气道:“若当初仪州知府是他,仪州不会这么快陷落,定然能守一段时间。他走的时候不但将仪州的平义仓全部烧了,百姓家中带不走的粮食,也全让人烧了,连仪州府衙都没放过,仪州城被烧了一半,韩子坤拿下仪州的第一件事就是救火,据探子刚送回来的消息,他们救火还烧死了好几十个人。”
陈云州……
韩子坤这一仗最大的损失竟是因为火灾,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估计韩子坤也憋屈得很。
陈云州放下毛笔说:“看来这位卢通判也是个妙人,他没带人北上,反而跑来了我们庆川,现在也不走,估计有其他目的,那就见一见吧。”
陈云州看到卢照时深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卢照长得很矮,只到陈云州肩膀的位置,面容也长得非常丑陋,他不胖,但两只眼睛先天就眯成一条缝,特别小,而且眼尾往上挑,看起来就很不善,不像个好人。
但实际上,这位卢通判算是比较有责任和担当了,至少没有光顾着自己逃跑,还通知甚至是带着一万多名百姓跑路,比他的顶头上司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下官卢照见过定远侯。”卢照一见面就行礼,将位置摆得非常低。
他不提,陈云州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没啥实惠的侯爷封号。
笑了笑,陈云州客气地说:“卢通判不必多礼,快请坐。近日庆川事务实在是太忙,招待不周,请卢通判见谅。”
卢照连忙拱手道:“不敢当,侯爷能收留我们,将仪州百姓安顿好,下官已是感激之极。而且侯爷还派兵相助我仪州,让万余庆川好男儿身陷囹圄,此等大恩,下官没齿难忘。”
陈云州摆手:“此事不提也罢,完全没帮上忙。”
“这也是我们仪州不争气,但凡我们能多撑个两三日,仪州之危可解除,庆川军也不会被困于兴远城。下官实在是惭愧。”卢照一副难受愧疚的模样。
陈云州不愿意为了既定事实跟他扯东扯西,笑着说:“过去的就过去了。对了,卢大人可是要回京复命?我们庆川府可安排大人北上,到时候还请卢大人多向朝廷美言几句,尽早出兵收复仪州、兴远、桥州。”
卢照闻言,沉默少许苦笑道:“侯爷,下官弄丢了仪州,回京只怕项上人头不保,可否求侯爷收留,他日侯爷若要收复仪州,下官愿效犬马之劳。”
陈云州这才明白他为何不北上而是往南,敢情是怕朝廷追究。
“卢大人真是太高看我了,我们庆川自保尚且艰难,哪有余力收复仪州。至于卢大人担忧之事,想必朝廷也能理解。若卢大人怕朝廷误会,我可修书一封向朝廷说明情况,仪州陷落主要责任在知府孙崎嵘。”
卢照感激地说:“多谢侯爷愿为下官说情。只是朝廷如今的情况,听说北边和南边的战事都不利,如今仪州又陷落了,哪怕责任不全在于下官,下官恐也难逃这一劫,回京必是死路一条,求大人收留,下官对仪州的情况知之甚详,他日大人想拿下仪州,下官多少也有些用。”
这家伙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陈云州总觉得有些奇怪,可又不好明说,毕竟有些事说出来可是大逆不道,尤其是卢照不知底细,现在说得好好的,谁知道回头会不会把他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