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给官伯理清思路的时间,一跃而起的crow将双手反剪箍于官伯的脖颈处,一边快速咀嚼着嘴中的渴气丸,堪堪吞咽下肚,身旁便传来一道清越的吟唱声,双手一个使劲,那瞬间涨红至猪肝色的脑袋便已分崩离析,几番弹跳最终滚落在了陈子衣的脚前,陈子衣双手捂着唇,表情便定格在了惊恐交加之上。吞下渴气丸后的crow瞬间皮毛硬化,连带着攻击力翻倍,配合着季归清的吟唱,他一个回身便选择先将隆的手链脚铐使蛮力扯断。三组组长同他身边的实验员下意识地便从白大褂中掏出了那把喷雾枪并将它对准了向他们袭来的隆,而后隆竟是迎着浓雾而上动作不见丝毫滞缓,三两下便将这并无多少攻击力的两名实验员掀翻至地。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等着兽化的crow将陈墨同小带的脚链手铐都砍断之时,感应门前的玄铁栅栏已被逐渐放下。原本为了保护这些实验员的安全,避免他们同永生者共囚一室而未落下的最后一道枷锁伴随着沉浑厚重的声响终于开始均速落下,这落下的速度远远快于35层,眼瞧着几名永生者即将被囚于其内,crow几乎是瞬时移步到了那玄铁栅栏之下,以己兽身堪堪挡住了正不断落下的玄铁门,用硬化的皮毛硬生生地撑住了那千斤之笼。“走!”兽化的crow甚至仍能发出简单的命令音节。就在附近的隆一把捞起瘫倒在地无法动弹的红毛率先走进了等候室中,之后便是季归清,陈墨同小带殿后勉力应对那十来架再度对他们发起凶猛进攻的白色机甲。一番交战过后,被围拢于内,只负责吟唱的季归清,竟是吐出了一口血,他忙回头看向仍徒自抵挡于玄铁门下的crow,即便以兽身支撑,那玄铁之门竟已逐渐压弯了那高大挺立的兽人。“快点。”季归清终止了吟唱,提醒道:“他要撑不住了。”陈墨同小带合力踹飞了一个两人多高的白色方形机甲后,一致朝外退去,顺着crow独自撑起的一方天地快步往等候室中撤离。就在即将步入等候室时,陈墨闻到了一股味道,一股浓郁纯粹得让他直接就震立在当场的气味。而其余永生者只看到被护在一旁的陈子衣突然拾起掉落于地的利刃就着自己的手臂便是一划,下手狠绝,浓郁的精气顺着被划开的伤口于顷刻间便汹涌溢出。“你小子——干嘛?”红毛虽浑身无力,仍勉力打起精神斥道:“该不会心疼这人类小孩了吧?”人类精气的味道对于永生者而言已过于熟悉,但此刻他们自然无暇品尝,想这人类小孩该不会傻到用这点精气便妄图引诱他们留下,顺带猜测这莫非就是人类故事绘本中描述的苦肉计。红毛嗤笑这人类小孩果真又蠢又傻,一回头却发现陈墨竟然当真僵立在了原地。顿觉不可置信。通往下层的电梯已然到达,机不可失,crow也已尽了全力无法再支撑下去。“小兄弟,快进来啊。”季归清也没料到陈墨会突然掉链子,素来空灵出世的嗓音难得添上了几分焦急。“你们走。”陈墨嗓音沙哑,满脸通红地冲他们挤出了这几个字后,却仍直挺挺地立在原地。直至厚重的玄铁门完全落下,将他与永生者们彻底隔断。陈墨不可自控地扭头看向陈子衣,准确来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右臂上划出的伤口,从那伤处涌出的蓬勃精气,让陈墨根本就无法动弹。在人类身体出现伤口时,环绕于周身的精气便会借由此处流泻而出,最是浓郁。陈墨最早在圣山密林之中曾遇到过陈子衣受伤的情况,但那时她出血量极少且并非是密闭环境,因而相对的,精气便不浓重,而后来,他在陈子衣家中吸食对方精气的那次,基本便是直接晕了过去,甚至还没来得及充分闻到对方精气的味道,那时,陈墨也只是以为是渴气症的并发症。哪怕之后为祁阳求医时不知为何陡然引发的渴气症,他都将其归因为密林有诡,然而此刻在这密闭的楼层中,他终于首次清晰地闻到了陈子衣精气的味道,那原本应是惯常的腥咸,然而钻入陈墨的鼻腔,却觉出无与伦比的甜。宛若罂_粟般,那不断流泻出精气的伤口在吸引着陈墨向陈子衣走去,匍匐于地,如对待甘泉雨露般虔诚地饮吸。因而此刻,陈墨已是用上了浑身定力方能控制住自己不再上前一步,所以永生者们还想让他继续后撤自然是不可能的。陈墨的心跳快如擂鼓,肾上腺素分泌急剧增加。“陈哥,你知道吗?我是你的钥啊,我是你的命定之人啊。”陈子衣任由手臂流着血,与陈墨保持着一定距离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