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我们之前给陈墨服用的那颗赤红色药丸,这颗药丸的药效想必苏老师您也已经看出来了,就是强制激发永生者的渴气症状。”苏南越听越是心惊,他自知自己并非是陈墨的命定之人,若是此症状唯有其命定之人可解,那么陈墨该如何是好。只是面上他依旧维持着镇定的模样。crow自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接着回忆——渴气症唯有永生者的命定之人方可破解这一说法还是上百年前一个男人告诉给tg组织的,自那以后,他们才将信将疑地开始研究,终于在五十年前初见成效。但人海茫茫要找到那所谓的命定之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这项计划只得搁浅。“后来因为一个意外——”说到这里,crow眸色转深,似是不想让苏南窥探到他眼中的情绪,他将帽檐拉了下来,挡在了面前。“一名永生者渴气症发,机缘巧合下,靠另一人得以镇压,于是我们得出了一个结论——所谓的命定之人应该就是指该名永生者的倾心之人。”最后四字,crow在唇间辗转片刻后才说出。苏南此刻也来不及思考为何这些永生者就认定了陈墨对自己倾心,他关注的重点在于他们对命定之人的理解怕是出现了误区,按照那本无皮书上的说词——命定之人于永生者而言确实是独一无二的,他可以是世间的任何一人,且他需深爱着永生者,至死不渝。这两者是并列条件,缺一不可,并不是意味着每个深爱着永生者的人类都是那所谓的命定之人,这些永生者很可能是混淆了其中的概念,况且按照crow的说法,他们竟是认为命定之人指的是永生者所爱慕之人,这与当日胧族族长立下的誓约恰巧相反。“怎么?苏老师不相信小兄弟对您的感情吗?”看着苏南骤变的表情,crow忍不住问道。“我看不是不相信,他那是怕死啊,不过人类贪生怕死也正常。”红发男接口道:“如果这小子关键时候没能克制住自己,这老男人说不定真得死。”苏南脑内此刻一片混乱,两种概念在他的脑中来回碰撞,也许这两种命定之人并非指代着同一种含义?无皮书上所言的命定之人即是指钥,而永生者口中的命定之人则是指代着他们的倾心之人,苏南只得如此期望。他有些明白了这些永生者的思路,他们强行激活自己的渴气症状,而后将他们的倾慕之人与兽化状态下的自己困于一处,或许此药丸当真神奇,能让永生者吸食自己倾慕之人的精气后找回些微理智。又或许当永生者彻底清醒后,发现自己伤害了他的命定之人,会产生类似于悔恨的深刻记忆,重复多次,由于刻入脑海的惨烈记忆不断加深,让永生者在兽化状态下,仍会下意识地克制住自己吸食精气的渴望,由此以往,或许他们便能一步步找回自己的神智,只是这种想法未免过于理想化。“苏老师为什么摇头?”crow看着苏南问道:“觉得我们的做法不可行吗?”“你们的失败率很高。”苏南甚至并未用上疑问语气,口气笃定地说道。“是又怎样?但只要有一个永生者可以成功兽化,他的战斗力就会是普通永生者的二十倍。你能想象吗?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把你们这群伪善的人类通通杀光了。”红发男轻松地说道,语带笑意。任何群体中都会出现极端分子,无论是人类还是永生者。苏南并未试图同红发男展开辩论,因为他知道此举毫无意义。既然事态已发展至此,多说无益,陈墨这般症状既然唯有人类精血可解,那么他也就无需继续犹疑。趁着这段谈话的空档他的身体也已经恢复了八。九成,不再像最初那般难以动弹,苏南起身,即便此刻正被囚禁,他依旧仪态挺直,他缓慢地靠近了正在不断敲打着墙面的陈墨。陈墨警觉地回首,一双眼眸红得慑人,他大张其嘴,有涎水流下,獠牙锋利,好似威吓般朝着苏南大声吼叫,同野兽无异。苏南眸色一暗,只觉一阵心疼,他放缓了口气,轻声唤道:“陈墨。”让众人讶异的是陈墨并未因此逼身向前,反倒好似畏惧般不断地往后撤退,口中仍发出无意义的嘶吼,此刻的他甚至身无完肤,血水顺着隆起的肌肉不断淌下,他渴望着破坏与精气,但不知为何却潜意识地畏惧着这个缓步向他靠近的男人。他在害怕,他害怕伤到苏南。“搞什么?这小子不是被关傻了吧?刚刚咬掉爷脑袋的时候可不是这气势啊!”红发男看得目瞪口呆,莫名觉得自己受了委屈。“陈墨小兄弟有没可能凭借自身意志成功克服渴气症?”老先生这时也面带犹疑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