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这一隅天地间,只余他们二人。“我最近查了一些资料,按古书籍记载,以前也发生过类似永生者袭人的事件,但是受害者经过治疗并没有产生任何的并发症。”苏南翻开其中一本书的某一页指给陈墨看。“你看这上面记录的怪闻指的应该就是永生者渴气症发的时候,丧失意识的永生者袭击了一名出现在他面前的人类,渴气症发作后的永生者全身器官强化,包括毛发,所以造成了那名人类的大出血,好在没有伤及到要害,医治三个月后那名伤者就痊愈出院了。”“当然这本书被归为话本杂谈类,不能作为实际依据。但我认为上面说的还是有参考价值的。”苏南还找到了其他几处相似的记载,但记录者用词遣句都较为暧昧,轻易不会被旁人读懂,或许正因如此这些段落才能被完好地保存下来。“恩。”陈墨轻声答应,因为空间不大,即便是如此低吟都好似近在耳边。苏南继续翻阅着手中的书籍并同陈墨说道:“那天你跟我谈过关于失气症的症状,我考虑过一种情况,就是那些患者是因为永生者的袭击才得了失气症,是袭击而不是吸食精气,但现在已经证实了不是这种情况,所以——”苏南这才抬起了头,望向陈墨的眼睛:“造成那些失气症患者痛苦的元凶并不是永生者,你——不要自责。”陈墨闻言心头一暖,那天夜里,当他向苏南转述那名小男孩的经历时,并未投入任何主观的情绪,即便当时的他确实曾产生过犹疑,若这当真是永生者所为,若他真会造成这般不幸——没想到苏南竟能从那些简练、平铺直叙的字眼中看透他的内心。“恩。”陈墨又朝苏南点了点头。苏南略微撇开了脸,起身将那本无皮书拿到了他和陈墨的身前。“这本书从第1257页开始,有关于永生者的详细介绍,虽然只以“他”字指代。我觉得这本书的作者很可能认识永生者或对永生者做了大量研究,他对永生者所持的立场是中立甚至于偏帮永生者的,他还记录了永生者的“芯””陈墨原本也正认真地听着苏南的讲解,但听着听着他的目光就不自觉地落到了对方的侧颜之上,原本利落的弧度被这个黑色眼镜框削减了些,就连那颗红痣都被镜框遮得若隐若现,再加上今天的苏南难得不身着正装,头发也是散乱着的,更是添了一抹往日难得一见的稚气。陈墨觉得自己的胸腔涨得满满的,温和又热烈,他不自觉间便伸出大拇指,轻轻地抹了下那若隐若现的红痣,苏南仓皇地抬起了眼眸,又是眼角透红。陈墨认真地注视着苏南,双手捧起他的脸,带着薄茧的指尖摩挲着对方的脸部。四目相对。“你——”苏南想问“你真的喜欢我?你为什么喜欢我?你这么年轻这么好为什么——”但脱口而出的则是较为严肃的话语:“你——好好看书啊。”随即挣脱开了陈墨的手,略微僵硬地将那本无皮书放在了陈墨的面前,并翻好页面,沉声说道:“你从这页开始看,专心点,这些知识对你应该都挺重要的。”p>陈墨听话地答应了下来,不知道苏南是如何在这浩渺的书堆中找到这些隐藏在犄角旮旯的资料,页角卷曲泛黄,显然是较为古老的书籍了,不知被他人翻阅过多少遍。也许是因为左半边的书页过多,受重力影响又多飘下来了几页,于是,陈墨便看到了这位笔者给“他”写的序言。他注定一身孑然,只能禹禹独行于世。他注定被世人误解。世人热爱他结出的果实,却又畏惧着他的力量。世人谓之幸运,又称他为恶徒。想将他吞噬下腹,打着正义的旗号。他必将众叛亲离,他是天煞孤星。没人可以靠近他,因为他是毒药。他会吸光爱人的精血,啃咬对方的筋骨,将其吞噬下腹。他必将不得善终。“这些话你看看就行,他说得偏激了。”苏南朝陈墨说道,先前正是这个序言吸引了苏南的注意力,但他并不想让陈墨看见,不过既然陈墨已经看到了,那也无所谓,这只能代表这个笔者的想法而已,苏南甚至怀疑这个笔者本身就是永生者。“恩。”陈墨并未受到这些言辞的影响,他一边用左手翻看着书页,边用右手寻觅到了苏南的左手,掌心相交。手掌交握的一瞬间苏南本想低斥陈墨,但紧接着他又听陈墨继续说道:“我会保护好我的爱人。”语气依旧似往日般无波无澜但又认真而郑重。“专心点,别老走神。”苏南微愣后低声说道,但那双交握的手便未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