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巨龙透出浩瀚威压,整个海域的生灵大惊失色,四散而逃,应龙张开巨口,深邃磅礴的引力使得海域中大量的生灵不受控制鱼贯涌入了应龙口中。宇文君飞离龙王的头盖骨,降临海底,眼角的泪痕清晰可见。武宓低声问道:“发生了何事?”宇文君皱眉说道:“我做了一个梦,梦中一个很重要的长辈死了,这个梦是真实的。”沉睡在龙王的头盖骨中,所做之梦,便是现实无疑。武宓不知如何安慰宇文君,海域沸腾,应龙正在进食,整个黑海的生灵都将成为应龙复活的祭品。黑亮的龙鳞上,透出玄妙光芒,尽显神圣璀璨。武宓低声说道:“我们先上岸,随后再做打算。”不知多少大鱼没入了应龙口中,龙威浩荡,龙气滚滚,宇文君一瞬之间抵达龙王头盖骨,武宓望了一眼上空,化作十丈金龙冲出海域。应龙微微挥动龙翼,黑海之上便是浪潮无边。伴随着剧烈的海啸,应龙破海而出,旋即极速缩小,最终没入了宇文君的头盖骨中。仔细一看宇文君的额头正中,隆起一块四方骨骼,直通头顶。银发男人欣慰的看着宇文君,难得赞扬道:“恭喜你,往后你便可纵横天下,可仍需记得,潜龙勿用。”又看了一眼武宓,柔和说道:“从此以后,就靠你二人了,好生辅佐。”武宓低头应道:“定不会让师尊失望。”银发男人大袖一挥,天地倒转,三人便出现在孤峰之上的殿宇中,师尊缓缓说道:“白鹿书院,已无线索可言,接下来便只能去其余四族中的绝迹中寻找蛛丝马迹了。”“神魔两族近些年来纷争不断,或有可乘之机。”师尊给宇文君和武宓倒了一杯清水,他不喜欢喝茶,还是山顶的泉水喝起来更解渴一些。见宇文君闷闷不乐,银发男人说道:“你想要出去,为顾雍报仇?”宇文君知晓那些事斩不断理还乱,以暴制暴,只会引发更加绵长的仇恨,恩恩怨怨,永世不休。“我想调查一下,他到底死了没有,我不太相信他真的死了。”“关于那段历史的线索,我还有一个怀疑的地方,便是南方的双龙山,那里是生命禁区,兴许也有着蛛丝马迹。”银发男人并未生气,宇文君成功复活应龙,便已踏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步,接下来的岁月还很漫长。在当下的岁月中,宇文君可以去做一些想做的事情。“随你。”宇文君微微点头,忽然说道:“不妨坐下来一起吃顿饭?”银发男人笑了笑,言道:“我还是喜欢一个人吃饭。”宇文君不再勉强,便带着武宓离开了秘境。半山腰的庄园里,张本初扛起锄头,打算种一些冬菜,门忽然开了,宇文君带着武宓归来。张本初扔掉手中的锄头快步走到宇文君跟前,雀跃道:“公子终于回来了,这些天伯母一直都在想你。”“公子离去的时间虽然不长,可伯母也是真的生出许多愁绪。”宇文君拍了拍张本初的肩膀,赞赏道:“不错,稳固了承圣根基,一身横练更加雄浑。”张本初摸了摸后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武宓仔细打量了一番张本初,略有狐疑道:“这就是你的朋友,感觉很弱啊。”她不认识张本初,可她觉得宇文君的朋友应该都很强才对,否则是没资格来到这里居住的。对于武宓的直接,张本初只是憨厚的笑了笑,不敢多言,他不傻,自然可看出这位姑娘已经到了黄庭境界后期。也能看得出,现在的宇文君已经到达了黄庭巅峰。这一个多月必然是发生了很多事的,张本初也在这一个月中发现了许多不寻常的事情,比如伯母偶尔因为一些小事生气的时候,会透出淡淡的龙吟。比如玉溪镇一旦起雾了,所有的房屋建设都会彻底消失不见,方圆千里一片寂静,仿佛无物。宇文君打了一个圆场说道:“他不但是我的朋友,亦是我的兄弟,往后他也可以为我们排忧解难。”“你横练霸道,不妨给他指点一二。”武宓心领神会,对张本初说道:“不如受我一拳,若是你可以挺住,我就告诉你一门淬炼体魄,增强真元的办法。”“若你受不住我一拳,那就等你什么时候能受得起了,我再告诉你,你觉得如何?”有些事,宇文君不方便亲自指点张本初,可武宓是方便的。张本初一听这话,眼神也不太老实,虽说差距一个大境界,可泥人还有三分木性呢,再加上张本初这一段日子对自己的修为进展还是较为满意的。“你我境界有差距,容我穿一身铠甲再来。”武宓笑道:“去吧。”张本初觉得,两个人都穿着铠甲,受对方一拳也是美事,他对自己极为自信,两拳他的确受不起,可一拳还是有着相当大的把握。,!很快,张本初就从屋子里出来了,一声火蟒铠甲,看上去还真的是霸气威武呢。随后,聚气于胸膛,扎了一个四平八稳的马步,笃定道:“姑娘动手就是了。”宇文君懒得看接下来的事情,越过二人进了屋子,母亲大人这会儿应该正在打坐冥想,还是赶紧给她报个平安吧。正堂中,玉秀眼观鼻口观心,周身龙游之气循序渐进,气象柔和。她心有所感,下意识睁开眼一看,当即泪水夺眶而出,起身紧紧抱住了宇文君,有些后怕的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娘亲还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宇文君微微拍打母亲的后背,柔声安慰道:“我怎么会有事呢,往后母亲就不要有事没事吓唬自己了。”玉秀擦了擦泪花,亲切说道:“儿子想吃些什么?”宇文君微笑道:“只要是母亲做的饭菜,我都爱吃。”玉秀刮了刮宇文君的鼻子,略有柔媚的笑道:“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暖到娘亲心窝子里了。”外面忽然发出一声闷响,玉秀抬头望去,看见了武宓,看见了扎住马步的张本初。“怎么回事?”玉秀好奇问道。宇文君解释道:“没事,切磋一下而已。”张本初的马步扎得很稳,可双手捂住自己的胸膛,身上的火蟒铠甲寸寸崩裂,胸口隐约下陷,他面如金纸,腰部已经岔气了。“”艰难的开口道:“姐姐用了几分力?”武宓看了一眼自己秀气的小拳头,轻飘飘说道:“大概三分。”张本初心如死灰…:()盛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