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裴云跟着戚二露出淡淡笑意:“妹妹既然这么说,那么是肯定,这位遗孤如今还活着了?”“活没活着我不知道,我且问哥哥,”戚二扬起脸,语气坚定:“当所有人都说你是谁谁谁时,你觉得,你是不是谁谁谁,对他们来说,重要吗?你是谁不是最重要的,别人以为你是谁,才是最重要的。当千千万万的人奉你为皇,那你就是皇,至于你是不是真的皇,没有人感兴趣。人,只会看到他们想看到的东西,妹妹所要做的,就是把他们想看的东西,一一搬上戏台子。”“正所谓——”戚如珪举起杯,给对面人也倒上了一杯,兄妹二人“叮当”一碰,裴云听见她说:“你方唱罢我登场,料理完了新君,戚家的事,我自有办法查清。”……………………是夜,风清月明。顾行知躺在朗朗星空下,身前是直通蕃南的幽长官道。休整的马儿被安置在营旁,风中满透着稻香。“喂,喝酒吗?”风念柏取了两壶,冲月下的顾行知招了招手。未料人家呆了半天,跟没事儿人似的,说:“阿珪不许我在外喝酒呢。”风念柏笑道:“你如今还没娶她入门,就这么听她的话,以后娶了她,可不得事事乖巧。”“我喜欢她,自然要听她的,她不让我喝,说喝多了容易出事,那我就不喝。”顾行知看着风念柏含笑走近,两人一起坐在草垛上发呆。“还有多久才能到蕃南呢?”顾行知望着茫茫前路,神色复杂。“若是以我们现在的速度,估计还得要花上个一天一夜。”风念柏闷了口酒,龇牙道:“怎么,想你爹他们了?”“想。”顾行知托住腮,冲着风家大哥眨巴眨巴眼睛:“可我更想阿珪。”“这才分开多久,你就这么离不开她?”风念柏将酒壶塞到顾行知怀里,他不依,风念柏也不再强人所难。“你真不喝啊?”风念柏又灌了口:“没想到你现在变得这么温驯,我看都不像从前的你了。”“我从前不温驯吗?”顾行知没心思理会风念柏的话,他忽而想起一事,羞懑一笑,道:“风大哥,我问你个事儿呀?”“你说。”“你和温嫂嫂,行夫妻之事……大概多久一次……”顾行知涨红了脸。“……”“我不懂嘛。”顾行知把头压得更低了,只埋头“咕噜咕噜”冒着鼻涕:“她总说我不够温柔,总是弄疼她,让她下不了床,我除了她之外,又没有别的经验,这事儿是不是跟舞刀弄枪一样,多练几回就熟了?”风念柏暧昧一笑,这问题可把他给难住了。遥想他与温澜成婚多年,二人早已过了干柴烈火的阶段,那频次……自然比不得年轻男女。一想到这,风念柏也跟着顾行知傻笑了起来。“也就……一月三四回?”风念柏摸了摸脸,竟一片滚烫。“一个月三四回?!天呐!”顾行知惊讶得捂住了嘴。风念柏道:“怎么?你嫌多?”“不是……不是……”顾行知摆手否决:“一个月三四回……也太少了吧?”“我和戚二……戚二一晚上都要五六回呢!”顾行知掰着手指头算着,一晚上五回,一个月便要一百五十回,一百五十回……很……很多吗?风念柏看着顾行知埋头口算的傻样,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他把顾三儿当成了小弟,弟弟年轻有力,身为哥哥,自是望尘莫及。“风大哥,看来我以后要克制些了。”顾行知望了望身下,忙转身捂住,小脸通红。“你这小浪驴,成天就知道想女人。”风念柏轻笑了两声,看着他一脸纯情的样子,清声道:“你这个样子,没了戚二可怎么办?”作者有话要说:骚小顾。谢谢观看。涅槃关中,蔺都。傅临春午时起床,裴云买的豆汁儿还冒着热气。他静静地挑着桌上的小菜,一边翻着新书,一边吃着早点。“你怎的每天都能起那么早?”傅临春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后庭,死乞白赖道:“我也要吃。”见裴云充耳不闻,他又喊:“我也要吃。”裴云这才从书里抽出了身。“看什么这样入迷?”傅临春直接用嘴接过裴云啃到一半的包子,边咀边说:“你妹妹还好吧?”“她一切都好。”裴云点了点头,“好吃吗?”“好吃!”傅临春尽数塞进了嘴里。“连洗漱都免了,醒来就吃,你这也太不像话了……”裴云嘴上埋汰着,脸上却挂着笑。傅临春道:“你知道我在你面前邋遢惯了的,再说了,是谁昨晚不依不饶的,弄得我浑身是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