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如珪哑然。“说话啊!”顾行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堵在墙头。戚如珪看着他那满脸凶煞的模样,顿了顿,只说:“这是又要回到燕北那时候了是吗?又要回到我们初相识时,你捅了我一刀那时的样子了,是吗?”她记得清楚,他们投河“不可。”戚如珪直言拒绝:“你如今就要身为人夫,断不可再与旁人拉拉扯扯,我来劝你,也只是凭着同寅的身份罢了。”“同寅?”顾行知的脸又黑了,“你是铁了心要这样对我?我做了这么多努力,这么多抗争,到头来,你告诉我,你只是把我当同寅?”“长晖,”戚二强稳住耐心,好声好气道:“你为什么还不明白,不是我在逼你,是这烂命在逼你。命要你如此,你便得学会认命。何况,风——”“你不用说这些大道理!”顾行知站起身,眺向别处,“我看明白了,你跟其他人一样,都只会逼我做我不愿做的事!你们都是骗子!”“……”“戚如珪,是不是一定要我死,你们这些人才肯放过我?”顾行知往外扯了两步,突然拔腿就跑。“你去哪?!”戚二看他要逃,赶忙追了上去。“顾行知!你、你、你等等我!”戚二追得卖力,无奈顾三儿跑得太快,跟一阵风似的。她眼看着前头人像支离弦的箭,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跑到最后,戚二几近晕眩。“你……你……你给我站住!”戚二停身喘气,顾行知还在疯跑。过膝高的杂草如同绿浪,天地间漾满碧色。顾行知终在一条河前停下了脚,戚二花了一刻钟,才追上他。她撑着膝,连气都顾不上喘:“你……你就是个三岁孩子!”顾行知看了眼那深不见底的河,又看了眼步步相逼的戚如珪,哽咽道:“你别逼我!你再逼我,我便从这儿跳下去!”“你跳啊!”戚二发了怒,她懒得哄了,也不想再哄了。顾行知最大的毛病就是永远只想着自己,眼见他执迷不悟,一意孤行,她也不必再做什么好人了!“顾行知,你要真是个男人,你就去死好了!你不死,我也得推你去死!”戚如珪抓起块石头,狠狠砸了过去。顾三儿有那么一瞬的恍惚,想起小时候,戚家姐姐也是这样,拿着石头,狠狠砸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