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很好。”顾行知抹了把脸,努力让自己清醒,“可我心里没有她,只有你,你信我。”顾行知握住她的手,见她有缩回的意思,忙拽得更紧了。他不停地吻着戚二的手,边吻边说:“阿珪,信我,信我好不好……”戚如珪咬住唇,只字不吐,转过头去不做回应。顾行知把头塞进她怀里,趁着酒意,放肆嚎啕道:“要我说什么你才肯信我?我真的……真的只要你一人……我知道你总觉得我傻气,我粗笨,我不够贴心,可是,我真的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你,我每天都在想你,我想跟你一直在一起……”顾行知把鼻涕擦在她胸口,两只粗手死死环住她的腰。戚如珪被他这么勒着,气都喘不过来。二人就这样缠了片刻,后来还是戚二主动发了话——戚如珪说:“不是我要这样,是这烂命总是在逼我们。逼我们向前跑,向前跑,落伍的人,总是会被吞掉。”“你在说什么?”顾行知止住情绪,一脸迷惑地看着她。“听不懂吗?”戚如珪笑了,那笑是笑给顾行知,也是笑给自己。一行清泪怆然滑落,月色之下,粼粼动人。“听不懂多好啊,不知这宿命的无奈,早就缝嵌进了你我的生命之中。什么亲情啊,友情啊,爱情啊……在命数面前,这算得了什么?”戚如珪将手覆在顾三儿的眼角上,瞅着那疤,稳声片刻,道:“看来你我,都逃不过俗世的洪流。”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几章,会有点虐小顾,集美们做好心理准备。二哈要经历一些捶打,才能长成一匹真正的狼王。谢谢观看。求娶“花贵人还好吗?”李恒景杵在数十丈开外,望着那顶青灰色营帐,神色哀伤。旁边的连喜正打着肫儿,听到皇帝问话,忙道:“太后吩咐了,花贵人之事,一切听由皇帝的意思。”“她倒是难得。”李恒景苦涩一笑,捏着东珠的手咯咯作响。连喜见皇帝似有愤恨,乖觉道:“勾践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十载有余,方成大业。而今陛下屈身于太后,总会等来她山穷水尽的日子。沈氏年事已高,皇帝正当壮年,所谓生老病死不等人,只要陛下好好的,还愁扳不倒太后吗?”“你说的,朕都懂。”李恒景微微颔首,走下风口,“朕如今在做的,可不就是越王勾践在做的。”“所以陛下还差一步。”连喜看了眼那营帐,月夜之中,长影落寞,“陛下归顺太后,必得要求得她的信任。让她看到陛下的忠心,才会相信,陛下是真的洗心革面,归顺于她。”“朕知道你要说什么。”李恒景叹了口气,眼中满是不舍,“可花贵人到底还是朕最爱的女人。”“当断不断,必有后患。”连喜从袖子里递出一弯匕首,双手高奉,“陛下,还请下定决心!花贵人不能留,她肚子里的孽种,也不能留。”……………………“话都说给他听了?”“都说了,按照主子娘娘的意思,该说的都说了。”连喜虔诚跪伏在太后跟前,看她一点点抖落着香炉里的残灰。风辞雪在一旁打着下手,那双杏眼红通通的,像是刚哭过。“李恒景这个贱货,还妄想瓮中捉鳖。”太后放下小勺,三步并作两步坐回到莲榻上。风二缓步跟了上去,温柔伏下,为她捶腿。“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他心里那点小九九,这次秋猎,又是禁军,又是八大营,连刘汝山的御林军都带来了。这哪是秋猎啊,哀家看是鸿门宴吧,若非阁老多留了个心眼,让风家大郎回来扛着,要不然,这天下恐怕真成了李恒景的天下了。”“太后这是哪里的话。”连喜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卑微,“满天下的人都只认您一人,这天下,从来都是主子娘娘的天下。”太后笑道:“嘴还挺甜,不枉哀家将你插在李恒景身边。”“哀家要他杀了花想容,是要他代哀家享受一番这刻骨之痛。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比看着心爱之人死去更痛苦的呢?跟哀家斗,李恒景还太嫩了些。”“主子娘娘说的是。”连喜连连拜地,“主子娘娘深谋远虑,哪里是他一个蠢物能相比的。主子娘娘一早便清楚,他不可能真心归顺自己,所以顺水推舟,让他亲手处死花想容,也省去了自己动手的麻烦。”“是这么个理儿。”太后摸了摸风二的手,发觉她手心手背凉冰冰的。“你怎么了?”“没……没什么……”风二抽回手,一脸惊慌失措。太后说:“都是要出阁的大姑娘了,怎么越发不比从前端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