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二像只绵羊似的推着他,脚踝处无意识触到一块坚硬,她恹恹退后,对方却穷追不舍,连半刻喘气之机也不给。“饿?”顾行知双手钳住她的腰,上唇对准了脖颈,亲昵道:“答应我,再睡一会儿,好不好?”“我饿……饿……”戚如珪扯了扯被压麻的手,扭头正对上顾行知的脸,热气吹得她话都说不利索,感觉掉进了熔浆窟。“饿就吃嘛。”顾行知笑得比中举还开心,“让我来喂饱你。”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观看。定情“我真饿。”戚如珪被压着,硬物膈得她难受,“家里没吃的了。”“我去买。”顾行知从她身上爬了起来,赤脚下了地,窗外晨曦微澜,金光泛泛,顾三儿一对光脚丫抻在太阳下,连带着无数粉尘盘旋飞起。戚如珪说:“你不穿鞋?”“在家穿什么鞋。”顾行知四处荡着,寻思道:“你想吃什么。”“家?”戚如珪没理他的问,自顾自披上衣服下了床,她坐在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这是我的家,不是你的家。”“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顾行知靠上墙,看着镜子里的戚二,笑嘻嘻道:“我看床到你那儿左不过五步距离,这五步,就让你把昨晚上的事都给忘了?”“那是我一时糊涂。”戚二拿起半盒胭脂,闻了闻,又放下,“你该提醒着我,可你非但没提醒我,还趁人之危。”“趁人之危?”顾行知来了劲儿,“昨晚上是谁哭唧唧地往我怀里钻,也没见你反抗呀。”“哎呀……总之……总之这事儿是我糊涂了,你就当我喝多了吧。”戚二语无伦次,像是掩饰着什么。顾行知看着她那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由得觉着有些滑稽。他披上衣服,走到她身边,摸着她的脸,说:“你那可不像是醉酒的样子,不带你这样耍赖的。”戚二撇开他的手,扬起一丝笑,说,“你也不耍赖往我床上爬吗?我可没请你爬上来。”“可以。”顾三儿放下手,拿起旁边一盒浅粉色的胭脂,说:“用这个吧,这个好看。”“我偏不用。”戚二拿起另外一盒朱红的,“我觉得这个好看。”顾行知说:“你再气我,你信不信我今晚还来?”“你敢!”戚二拍了桌,莫名其妙有些怒,“醒醒吧,咱们只是抱着睡了一晚上,你情我愿的,谁也不用埋汰谁。过了今天,这事儿都得忘,我约了汉卿进宫述职,你的杜若还在燕子楼呢,姐姐叫得不是很亲热吗?怎么了,姐姐不受宠了,又来找我了?”“哪能啊。”顾行知难得没跟着她发脾气,昨晚上占了一晚上便宜,他心里偷乐,根本没心思发火,他拉着戚二的小手说:“我跟杜若啥也没有,你看你还急了。”“我没急。”戚二扭过身,不想理他。“你还说你没急。”顾行知抹了指胭脂,刮在她脸上,“你看看你脸,臭成什么样儿了。”“我没有。”戚二将顾行知往外推,“你赶紧回去吧,午后述职,别误了时辰。”“不嘛。”顾行知学戚二耍赖,推搡着说,“我就要待在这儿陪你。”“不要你陪。”“我就要陪。”“你走。”“我不走。”两人拉扯了好一会。戚如珪实在拿他没办法,准许他继续留下来。“今晚不许来了。”戚二埋头梳洗着,没等顾行知开口,“哇”地一声将漱口水吐到盆里。顾行知抱胸说:“今晚不许来的意思是,明晚可以来咯?”“你!!”戚二嘴角挂着水,瞪了他一眼。“这是你自己说的。”顾行知就爱气她,看她生气,他就高兴,“虽然你一直不大愿意搬去顾家老宅,那我以后就搬到你这里,你说好不好。”“胆肥啊。”戚二抹了把脸,“不怕我半夜拔剑杀了你?”“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顾三儿勾上她的腰,凑近半点说,“何况还是这样漂亮的牡丹花。”“行了。”戚二湿手推开他,不冷不热地说:“你也快去洗漱吧。”“困啊。”顾行知把头埋在她身上,恋恋不舍道:“昨晚抱着你,我受了一晚上煎熬,都没怎么休息。”“说得你多不情愿似的。”戚二将帕子甩到他脸上,“快,快去洗,洗完该进宫了。”顾三不情不愿地松开她,转身去屋外打水。待他进屋时,戚二已换了身新衣。这是兵马司第一次述职,做些打扮也在情理之中。相比之下,顾行知就随意了许多,他懒惯了,在家都不爱穿鞋,更指望不上他还能做什么修饰。两人匆匆整装完毕,在路上随意用了点饭就往宫里赶。入宫时,众臣皆已到位。六部尚书、侍郎屈身跪在贤士阁外,手里捧着述职文书,面色看着都有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