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拆下之后,仅仅过了一晚,那伤口竟然有些发脓,阿青见自己肩上伤口可怖,怕吓到郎君道:“我自己来吧。”易梓骞虽见他伤口可怕,可丝毫不觉嫌弃,只是心疼自责,道:“你护我碍了这一刀,让我照料你都不行吗?”阿青见小郎君眼里是深深的责躬省过,带着些请求问道,只得颔首点头。易梓骞拿着湿布,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他伤口,一边擦拭一边观察阿青脸色,询问是否感到疼痛。阿青看他低敛着眉,仔细为他清洗伤口,睫毛如蝶翅一般,投下一小片扇形阴影,偶尔抬起眼来询问,眼里似秋水粼粼。阿青被他这种温柔姿态,感到心满意足,仿佛感觉郎君眼里心里似乎只有自己。伤口清洗干净后,易梓骞又用布条帮他把伤口包扎好。两人又回到原地,靠着那块表面光滑大石头,易梓骞犹豫道:“阿青,那人说的是否为真,你身中那奇毒,会让人七窍流血,在痛苦中死去。”阿青知他想听,此话不是真的答案,也就告诉他,道:“自然是假的。”易梓骞却道:“昨晚你如此痛苦,不正是应了他的话吗?我知你在骗我,可这些痛都是我害得。”声音越发低了下来。阿青见他越发垂头丧气,道:“郎君,别再自责,这不是你的错,是那无耻之徒手段卑鄙。”他又道:“是那人推你下来的?”易梓骞摇了摇头道:“不是,是我自己跳下来的。”阿青回想那人污言秽语,郎君虽然此举鲁莽,可若是留在上边保定那些人会对他做什么事情来,可跳崖一举,要是他没接住郎君,那岂不是只剩死路。现在想来,也是胆战心惊的后怕,若是当时没有接着郎君,留给自己恐怕是无尽的悔恨,幸好那时没有犹豫,伸出手拉住了郎君,将他拽了上石台。阿青望着他道:“郎君没事,就是万幸。”※※※※※※※※※※※※※※※※※※※※我来了,今日较粗长~七魂断此时两人沉默,幽静山洞更显空旷,昨晚易梓骞睡的并不好,地面磕绊,身上又没有暖物以盖,被冷醒了好几次。现无事可干,待坐原地,那股寒意又涌上皮肤,暗中搓了搓手。阿青见他的小动作,道:“郎君是冷了吗?”易梓骞嘴硬否认道:“没有,我觉得还好。”阿青就要脱下外衫递给他道:“郎君体弱,还是多穿些好。”易梓骞赶紧阻止了他,有些强硬道:“你是为我着想,却没有想过自己状况,穿上别让我在说第二遍。”阿青听他语气里似乎是生气了,只得停下动作,却见小郎君冻得有些发抖,硬生生的挨着,不愿诉苦。解开外衫,轻声道了一句:“郎君冒犯了。”易梓骞正把自己缩成一团,忍着涌上来的一阵阵寒意,猛地一个火热的怀抱将自己包裹住了。他先是一惊,浑身僵硬,不免想起被林殷抱住时的不堪回忆,可鼻尖充斥男子气息,如暖阳一般,熟悉心安,不知不觉又令他放松。阿青见他乖巧蜷缩在他怀里,道:“这样可好些了,郎君?”低沉之声贴在他耳际,轻唤他的名字,音调低醇如一壶美酒,又仿若击筑之乐。易梓骞心中一阵春水荡漾,听不清阿青在说什么,只是沉浸在他的悦耳动人的语调中,甚至希望他能再贴近一点,再次呼唤他的名字。阿青见他一动不动,仿佛愣神了,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部,道:“暖和些没?”易梓骞这才回过神来,慌忙点头道:“恩,多谢阿青,暖和些了。”阿青却见他耳朵轻透嫣红,似红玛瑙一般的颜色,道:“郎君,你耳朵怎么这么红?”易梓骞感觉他说话气息都喷在自己耳朵上,赶紧扭着身子,捂着烧红的耳朵,道:“啊,没有,无事。”阿青关切道:“让郎君感到不适了?”易梓骞也不敢回头看他,只是红着脸一个劲的摇头道:“没有,这样很好,我们二人都得取暖。”山洞内再次陷入沉寂,可易梓骞却听得自己心如鼓声,在喉咙间乱跳。阿青胸膛宽阔,如草原一般广袤环抱着他,易梓骞摸上自己脸颊,却发觉脸上温度,都要与背后阿青的温度一样了。阿青一开始也只是为了让郎君暖和起来,免得他着凉,并无其他想法。可抱着郎君时,逐渐心猿意马,两人体温几乎一样烫热,他甚至嗅到郎君身上寒梅解醉的冷香。脑子中不由得冒出一个想法,想把郎君抱紧,融于一体,合二为一。他盯着郎君瓷白的脖子,肌肤透白能看见的青紫细脉,显得郎君是如此脆弱,像一个花瓶,想让人保护起来,好好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