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里,泡着温泉,看着落雪。”“落日很早,漫山遍野银雪,雪很厚,比港城最大一次暴雪要厚的多。”“我走了很久,雪地里的脚印,总让我想起以前,你会跟在我身后,踩着我的脚印走。”“初二那年冬天,港城下了一场雪,你牵着我的衣角,一脸得意叫我‘麋鹿’。”很早以前的事,江南记忆已模糊,陈之影一说,她又想起些,她从前闹腾的厉害,也是极为磨人,相信陈之影“身”有感触。江南笑了,“是我会做的事。”“冰岛我去过一次,不过是夏季,冬季没见过,你也没见过吧?”“是有想去过,不过,你懂我的,不会一个人去的。”江南对自己迷路和“怂”供认不讳。“那……下次一起去看极光?”声音很轻,轻哼般好听,江南看向陈之影,他没动,还是之前姿势,仰着头,耳根却红了。江南笑了,“哪有那么长的假期?又是要去西班牙,又是要去冰岛。”“算上婚假,可以的。”江南心脏被悬了悬,万米高空自由落体,终于开始疯狂跳动,她一溜滑入水池中。温泉水像是要煮沸她的血液,江南整个人因心脏跳动大脑充了血,头晕眼花不辨西东。一本正经说着情话的陈之影,她实难招架。她感觉自己即将窒息。千钧一发之际,纤手将她捞起。揽过她的腰,肌肤相触,不知谁更热些。沸腾的血脉,滚烫的躯体,江南趴在陈之影胸口,贪婪而忘我的大口呼吸。身体没有可支撑的点,她勉强伸手撑住陈之影胸口,陈之影湿漉漉的发丝滴着热水,热水滑入胸口,他垂眸看了看扶住自己的江南手,又将视线挪上一寸。胸口,锁骨,脖颈,下把,红唇。肆无忌惮,贪恋的目光。水中倒影乱了又乱,一池涟漪。“江南,”陈之影哑着声,极为克制忍耐,“没有下一次。”“什么?”“不要在无人时,一副现在模样,否则——”陈之影伸手,用指尖勾了勾江南背后衣带,“否则,下一次,你就会知道,我有多‘正常’,哦不,或者说,是有多‘不正常’。”江南目光移到陈之影唇角,他嘴角弯起的弧度魅惑而狡黠,江南心中一紧。他一定听到刚才夏叶和她的对话了,陈之影是故意报复。江南咽了咽口水,试图拉开距离,但她被陈之影锢的紧,根本逃不开。男人的气息靠近,在她耳边绕了绕,搅得她心神荡漾。从前没发现陈之影冷淡外表下,是只万年“狐狸精”,勾人于无形,没有一刻能让人安心。此时的江南已然忘记往常的陈之影,是人见人惧,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陈之影,只面对她时,陈之影才另一副面孔罢了。“江南,我想你对我一直有点误解,我啊,”“从来就不是清心寡欲,无欲无求,我啊,”“最是欲壑难填,不过,只对你一人。”陈之影手指,顺着江南蝴蝶骨,一寸寸往下移,一寸寸“惹火”。“陈……之影,这里是公共场所……”江南几乎最后几乎是哼唧出声,娇弱无力。怀中人已乱了心思,陈之影笑了笑,手指划过江南耳垂,“那就晚……点我们再继续聊‘人、生’。”“或许……过去我们对彼此的了解,太过肤浅,流于表面,也该‘深入’了解下了。”陈之影笑得明媚,人畜无害,只有江南知道他的手在往她腰下挪。江南气得干脆贴上陈之影,在他肩上轻咬。作者有话要说:陈之影在德国时就问学长要来了哑铃,还是一套,从一楼搬到四楼,干得漂亮……心思(二十六)冲澡时,江南犹豫要不要先开车逃跑。她有预感,以后陈之影会越来越放肆,难道是压抑太久“变态”了?吹风机吵杂,周围泡完温泉归来的人三三两两,江南放下吹风机,挠了挠头发,颇为烦闷。和夏叶打了声招呼就出了门,门外温度凉的江南一阵清醒。她问自己,喜欢陈之影吗?喜欢。怕陈之影吗?怕。并不冲突,可,怕什么呢?是过去事情的堆砌?还是害怕陈之影本人?或者是对男女之事的恐惧?看了这么多年的电影电视剧,多少都有“少儿不宜”镜头,也有唯美的,她不懂其中到底是难过还是开心。有人笑着,有些哭着,一样的行为,为什么两种表情呢?都是自然而然的事,她谈不上期待,谈不上失望,只是没想过罢了。但,一定要和自己爱的人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