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不要惯着呢?洛棽照样没反应,像个机器人一样敲门,嘴上重复着“我错了”。俞泠想接着补觉,被他烦得睡不着,给他打了个电话。“宝贝……”“你别敲了,我好困啊你让我睡觉行不行啊?”由于他害臊得把自己藏到了被窝里,声音闷闷的,带着撒娇的意味。洛棽立马答应:“好的,你不生气我就不敲了。”俞泠对他这种威胁的态度有点儿不满,也没办法,说了句“不生气了”迅速把手机挂了。“好烦啊……”温泉镇和临南市区离得挺远,市区是阴天,这边天上却挂着一个明晃晃的太阳,他躺在床上看着在阳光中浮动的微尘,觉得有点热,起身翻着行李箱,找了件薄一些的睡衣换下了身上的毛衣,又从书包里翻出一个眼罩。他气归气,跑出来的时候还不忘把自己被洛棽吓得丢到地上的包捡起来,连他自己都忍不住赞叹这种理智的精神。只是他脖子上这条围巾好像有点儿硌着他了,想了想他把它取了下来,放在离脑袋不远的地方,觉得心里不怎么舒服,隔了一会儿又把它拿过来搭在脸上。这下舒服了,从心到身都舒服了。万物具备,俞泠的鼻腔被新雪的气味充斥着,舒服得他想去雪地上打个滚再学狗狗汪汪几声,不到一分钟就睡着了。洛棽不担心被人听到了,但害怕俞泠睡不好,听到俞泠这么说就回自己房间去了,靠在门上忍不住开始笑,想到俞泠那种气急败坏但可爱到他想揉进骨子里的样子心就软了,嗅着俞泠刚刚激动残留的信息素,旖旎的幻想又冲进了脑海。于是骂了俞泠这个只负责点火不负责灭火的纵火犯一句“小王八蛋”就跑进洗手间自己解决去了。这天晚上,洛棽觉得自己总有一天要被俞泠玩死,忍不住把告白的日程往前提了一下,决定在温泉镇就碰碰运气。就是这儿都没什么很有新意的玩意儿,追求仪式感的洛棽不禁想问,难道要他泡澡的时候突然光着身子跑到俞泠面前耍无赖说你答应我吧不答应我就把裤子也脱了?“……好像……还挺不错的?”洛棽想了想,又觉得不行,这边的汤池是ao分开的,他没那个脸当着除了俞泠以外的人耍这个赖皮……“唉……”洛棽遗憾地把这个方案pass掉。叫哥哥俞泠困得不行,于是周五这天七班的活动就少了两个人,一个是他们死活叫不起来的俞泠,另一个人是他们死活搞不懂为什么突然回归高一那个高冷校草的洛棽。有好事者啊不是,好学者七班学子为此求问夏桁之。夏桁之回问:“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妈?”简向延嘴比心快:“但你是他儿子啊!”说完,整个浴池都沉默了。“那什么,我觉得洛校草一直挺有亲和力的啊,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严途打破沉默,看着看向他的、带着震惊的十几双眼睛,把想说的话咽回去,室内又复归沉默。其实他想说的是他看洛棽一直都喜欢对俞泠动手动脚的一看就不像这些人说的那样,因为他的座就和这俩隔了个过道,一双眼见证了太多。严途在诡异又安静的气氛中思考了两分钟,恍然大悟,他是高二才分到七班的自然是不了解以前的洛棽是啥样的,这样一想就能理解这群人感叹的点在哪里了。室内有两个汤池,夏桁之泡了一会儿又翻到另外一个泡一下,并兴奋地趴在边上给胡鹿分享经验:“泡温泉的时候可以换几个多泡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洛哥是这样说的那肯定没错。”其实洛棽是唬他的。那好像是一个寒冬吧,几人去叶臻家某栋温泉别墅泡澡,有好几个小浴池,洛棽眼睁睁看着喝酒喝多了的叶臻吐在了某个温泉里,又看着上完厕所回来的夏桁之直接跳了进去,眉眼抽搐,被夏桁之看到了就问他怎么了,洛棽就说:“没什么,就是看你泡完一个又泡另一个,还……挺好的,挺好的。”夏桁之就是这样,一边逼逼洛棽嘴里没一句真话一边又无脑地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胡鹿:“为啥?难道是为了腌入味儿?”夏桁之一下就明白了胡鹿的意思,对他洛哥说的话产生了怀疑,皱着眉头闻了自己两下,发现他的香草味儿淡了好多,身上平添了其他不知名的气味。好像是有点儿串味了。夏桁之慌神了,急急忙忙从汤池里爬出来,浴衣都没来得及披上,穿着一条内裤就往淋浴室跑。夭寿了,葫芦最喜欢香草了,这下他都快成杂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