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儿妈。”陶希委屈的不得了,声音哽咽,“您要是真看我不顺眼,左右我们已经搬出去了,也不回来惹您不痛快,可如果您因为路西扬,那没必要,我离不开他。”白马疗养院一行分明就是触及到了乔雨内心最坐立难安的地方,她怕自己的儿子只是借着自己的肚子为了别人出生。她无法接受。可她也并不是真的恼陶希,也不恼路西扬,她就是害怕。陶承泽一回家就发现气氛诡谲,最疼爱的儿子还挨了打,当下也顾不得别的,又气又心疼:“乔雨,孩子犯了错你说他两句就行了,怎么还动手呢!你太过分了!”“爸我没事儿。”陶希抹了把眼泪,戴好口罩和墨镜,“我先回去了,回来都没跟鹿先生说呢。”“诶!希希啊,爸爸送送你。”陶承泽心疼的不行,就差跟着哭了。等人一走,看着妻子抹泪他也不舍得再说什么重话,可该说的还是要说的。陶承泽坐在沙发另一边,憋憋屈屈道:“二十多年,二十多年我一下都没动过他,你比我还疼他,怎么能动手就呢!他们三兄弟知道了免不了要跟你置气。”“他去白马疗养院了。”乔雨捂着脸哭,“我这不是着急吗?他是我儿子!陶承泽!我会不心疼吗?我打他这一巴掌,我到死都忘不了,我心疼一辈子!可他去了那地方我就不能忍!他是我儿子!我生的!”陶承泽气的不得了:“你糊涂啊!他当然是你儿子!那事本身就瞒不住,人医生当时就说了,这个又不是永久的!想起来怎么了?想起来就不是你儿子了?你怎么能打他啊!”商界巨鳄陶承泽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妻子在难过什么呢?他也害怕啊,可一想到那是自己的儿子挨了打,他这心里就跟刀割似的心疼,顾不得他会想起什么,想起来就想起来了,有什么大不了的!陶希捂得严严实实回家,破天荒的头一次没有抱路席,也没有等路西扬,在浴室洗完澡就回卧室蒙着被子了。脸上火辣辣的疼,嘴里也破的咬了一块肉,脸蛋肿的厉害,小少爷都要委屈坏了,可他不知道妈妈为什么那么生气,以前从来没有打过他。是怕他想起什么吗?可记忆不会作假,爸妈哥哥们,分明从小就很疼他,有什么可怕的呢?“宝宝?”路西扬听阿姨说陶希一回来就扎进了屋子里,有些担心,见他蒙着被子还以为睡着了。不知怎么。被妈妈打的时候陶希觉得委屈,也哭了,可没有那么委屈,但现在听着这人的声音,他就忍不住,也……什么都不想忍。抽泣声从被窝里传出,路西扬领带都忘了解赶紧爬到床上把人从被子往外刨。“怎么了宝贝?”路西扬拽不开被子,只好隔着被子紧紧抱着他,“宝宝在外面受委屈了?跟老公说说?我去帮你出气。”陶希哭的更厉害了,从小到大,没有人不把他放在心尖上,可父母到底和爱人不同,陶希边哭边扯开被子,露出自己挂满泪痕和巴掌印的脸。“妈妈打我了,她还说了让我特别特别不开心的话!”陶希委屈的不得了,“她怎么能说那些话呢!”路西扬看见他脸那一瞬眼眶立马红了,心疼的手都在抖:“乖宝宝,不哭不哭,乖。”他的小少爷,放在心尖上的小少爷,怎么就挨了打呢。可陶希显然更在意乔雨说的那些话,路西扬不懂,比起挨着一巴掌,那学不会让人流血的话又有什么值得让人难受的呢?他又哪里知道,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也是把他放在心尖上呢?我们好像认识很久了因着脸上的伤有些严重,他的戏份只能先往后推一推,和家人吵架的感觉让人很窒息,陶希就成天躺在床上挺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解决,父母显然是知道的,甚至当初做催眠也是他们允许的,可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呢?不明白,一点都不明白。“希希,该吃饭了。”阿姨敲了敲门,声音有些小心。陶希没有应声,无声拒绝,鹿先生不在家,他并不想吃饭,既然穿书了,可为什么不让他拥有更多的能力呢?比如缩小身体,这样他就可以随时跟着鹿先生出门,不用在意外界的风言风语,不用担心有人在网上谩骂影响自己的心情。还真是离了对方一刻都不行,想的难受。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妈妈才那么生气吧。明明一开始对路西扬根本没有这么着迷,妈妈也放心他和一个爱自己的人在一起,可时间推移,他在没有记忆的情况下对对方愈加着迷,恨不得失去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