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不可!”
“明公,万万不可啊!”
“主公,此乃是下下策也,还请三思。”
阎象、杨弘、李业等人万万也想不到袁术这个大聪明居然想跑路了。
这一刻,三个谋士异口同声的劝阻起来。
眼下江淮早已经人心浮动,各地县邑都不怎么听招呼了,这时候你要是表现的强势一些,那么江淮的士族豪强们还摸不清伱底牌,有所忌惮,不敢明着胡来。
你这一跑,整个江淮都知道你袁术认输了,根本无力抵抗刘备,那还不立刻跳反,争着抢着的去刘备面前邀功求宠?
到那时候,别说是汝阴了,就是寿春也一样守不住。
人心一旦散了,再想凝聚起来可就很难了。
袁术却是不懂这些道理,只是皱着眉头反问道:“如今局势如此恶劣,唯有这般,才能重新夺回主动权。我非是惧怕那刘玄德,实是呆在寿春内进退维谷,不如跳出其中,在外围寻找机会。”
阎象对袁术几近绝望,你这是不惧怕刘玄德吗?
刘玄德还在汝阴,你就已经怕的要去厉阳了。
等刘玄德进了寿春,你恐怕就要渡河跳去江东了吧。
但绝望归绝望,阎象依旧努力的想要劝说对方:“此时此刻,明公乃是江淮柱石,只要您在寿春一日,江淮士民就皆要为您所用,各地的粮食、兵员、军械才能调集的起来。若是您去了厉阳,不论谁来镇守寿春,江淮其他城邑如何还会服从寿春之令?”
阎象的话说的已经很露骨了,几乎就差直接对着袁术喊你一旦跑路,江淮就不复为你所有了。
杨弘也跟着劝阻道:“主公,如今桥蕤、李丰、梁纲三将仍在汝、沛支撑,所持者,无非乃是主公为其后援。若是您此时就离开了寿春,前线诸将可还有何依靠?将无所依,恐生肘腋之祸啊。”
杨弘的话也很明显,你要是跑了,桥蕤他们可就有可能直接投降了,到时候别说汝阴、龙亢,就是寿春也守不了几天,你去厉阳又能躲得了多久。
李业更是直接建言道:“如今局势虽然危险,然汝阴、龙亢已成功挡住了刘骠骑南下之路。前日桥将军奏报,刘骠骑攻城两日,毫无寸功,不得已已经转而开始围城。此乃天助主公也,只要坚定守住,局势必将有所转变。”
眼看着自己三位心腹谋士不约而同的阻止自己离开,袁术不由的也软化了下来。
袁术又看了看另外一边的武将队列。
为的张勋看见袁术的目光后,也出列奏道:“主公,还请您在寿春城中安坐,我等必为主公血战到底,誓死击退刘骠骑。”
此时,整个袁术集团已经没几个人敢直呼刘备的姓名了,就连袁术的口中也从大耳贼变成了刘玄德,可见袁术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眼看着文臣武将都不同意自己的办法,袁术一时之间也犹豫了。
这倒不是袁术有多虚怀若谷,从谏如流,而是此时的他已经被剥去了强势的外在,渐渐的流露出内里的虚弱来了。
犹豫再三,袁术最终还是没敢一意孤行,而是假意听从了众人的意见,暂时继续留在寿春城中。
“孙香、周瑜他们已经到哪里了?”
袁术突然想起了南面的援军,询问起杨弘来。
杨弘其实也一直盯着这件事,毕竟这可是关系到大家的身家性命。
袁术刚一问,杨弘就立刻回答道:“最新的消息,他们已经进了成德县,休息一天之后,即取道芍陂继续北上,再有个七八天,就能抵达寿春了。”
袁术对此并不满意,小声嗫嚅道:“他们动作太慢了,到现在都还在成德,岂不是离寿春还有近两百里地?”
杨弘给了李业一个眼色,后者微微颔,随即出列解释道:“主公,着实不慢了。周都尉和孙将军不但要护卫着五千多民夫和八千石粮食,还有各种长短兵器,胸甲器械,以及其他物资,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李业这话其实说的确实很客观,说白了,这个年代,普通士族豪强的部曲都未必能日行三十里地还保持着完好的建制宿营。
更别说周瑜还带了大量的民夫车辆,在合肥的时候又更是增加了两倍。
孙香所部战力更高,而且独立性也强,这些脏活累活可不就得周都尉全权负责了吗。
周家本来就是九江,甚至是整个江淮第一豪门,在你袁术势衰的时候肯出来帮你干活,就已经是对你最大的支持了,你居然还挑剔别人干活不够好,你哪里来这么大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