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神情自然道:“以我之见,不如我们二人这次动众臣一起上奏,总要让此事通过才行。否则本初兄那边着实不好交代啊。”
曹操的话里有话,他们俩都是外臣,初来乍到,能动什么众臣?
能听他们俩话的,显然都是武夫,寡妇曹这是想给小天子做规矩啊。
刘封仔细的盘算了一会,觉得这事有搞头,而且袁绍那边迟早还是得让他上位大司马的,不然这货肯定会各种折腾。
眼下正是徐州蓬勃展的关键时期,可不能让袁绍南顾来搞事,影响了徐州扩张的脚步。
况且,曹操折腾的这么厉害,这可不就是自家老爹嘴里经常说的操以暴,吾以仁;操以谲,吾以忠;每与操反,事乃可成尔。
刘封开口答应了下来:“既如此,那小侄愿从叔父。”
曹操顿时大喜,当日宴请刘封,直至暮色已深,才告一段落。
次日,刘封直接先去找了钟繇。
两人此时也算是熟人了,刘封又不断的送些礼物。
此时的洛阳城内,什么都缺。
要不是有刘封这么个乐善好施的亲朋,钟繇还真不一定每顿都能吃饱饭,更别说家里还能用上雪盐了。
对于刘封,钟繇还是相当感激的,而且隐隐也颇为靠拢对方。
钟繇是颍川名士,当地四大士族中钟家的后人,看起来仿佛是和荀彧、陈群是同辈,可实际上他的年龄要大上许多,而且官路也较为曲折。
当然,这份曲折并非是来源于官场,而是时代所导致的。
钟繇上调中枢的时候,恰恰是何进和宦官斗争的白热化时期,紧跟着就是董卓入京,废立新帝,随后又是十八路诸侯讨董,董卓迁都,王允诛董,贾诩乱汉,最终天子东归。
这一系列的事情里,被满门诛杀的三公都不止一家,连东汉真正名义上的第二人——太傅都族诛了一个。
钟繇能活到现在是真的不容易,更惨的是,他的婚事都被耽搁下来了,至今还是个单身汉。
听到这一点,刘封心中顿时一动,思索起自己麾下有没有可靠之人家中尚有未出阁的千金起来。
“子升,袁冀州大司马一事,我也并非没有劝说过。就连三公之中的赵、郭两位大人,也屡次进言,只是天子一意孤行,恐难说动啊。”
钟繇看着面前的刘封,心里有些古怪。
以年龄来算,他妥妥的算是刘封的长辈了,他的年龄比之刘备都年长了十岁,刘封叫他一声伯父都份数应该。
可刘封在他面前却从来不以后辈自居,近乎于朋友之交。
钟繇刚开始也有些不适,可随着时间久了,倒也觉得有这么个忘年小友也不错了。
听见钟繇的话后,刘封点点头表示认同,随后话锋一转道:“此时倒是有一个机会,只是不知道钟兄在天子面前的分量有多重了。”
“哦!?”
钟繇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愚兄在天子面前,也算颇为器重,只是不知道这分量够不够汝之所需。”
钟繇这也是谦虚之言,他现在在天子的跟前,可以算得上是前三的亲信了,更是作为骨干培养,这分量是足斤足两的。
刘封笑了起来,解释道:“既如此,那一个卧虎之坐,再加上众将进奏,能否说得动天子?”
“卧虎之坐?”
钟繇大吃一惊,这个卧虎之坐可不是真给老虎躺着的,而是特指司隶校尉。
在东汉一朝,司隶校尉与御史中丞、尚书令在上朝时,均专席而坐,以示皇帝优宠,故名为三独坐。而司隶校尉位高权重,有监察杀伐之权,故此号为卧虎。
“这……。”
钟繇心思电转,被刘封所说的话给震惊和引诱到了。
他现在只是个侍中,虽然能长居天子左右,可皇权不振,这年头的侍中虽然依旧是要职,但远没有几十年前那么吃香了。而且即便是几十年前最为走俏的时候,侍中也没法和卧虎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