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繇不拘言笑的面容上也带着些许喜色,冲着孙邵郑重点头,同时让近侍将绢帛传与众人,让他们一一观看。
“恭喜方伯!贺喜方伯!”
孙邵、滕耽、腾胄等人看完之后,俱是大喜,随后一起离席,冲着刘繇跪拜道喜。
刘繇也难得的露出笑容,起身上前将众人一一扶起:“诸君皆是我之左膀右臂,你我之间,何须如此。袁术倒行逆施,肆虐地方,民心不附,军心自然动荡。军心不凝,何以出战?有此惨败乃是理所当然。”
“既如此,丹徒之危,可解矣。”
孙邵脸上满是喜色,最近大家可都是紧张坏了。
江都可就在丹徒的对面,仅有一江之隔。
袁术三万之众汇聚江都,联营数里地,这搁谁不慌啊。
现在看着是攻打广陵,可要来打丹徒,也就是换个方向的事情,这些日子孙邵连睡觉都睡不安稳,深怕袁术军就打过长江来了。
现在丹徒仅有六千五百兵卒,曲阿四千五百兵卒,加一块也才一万一千人。
其中有两千是自牛渚防线抽调的精锐,其他五千乃是薛礼给的三千人,笮融给的两千人。
靠这一万一的兵力想阻挡袁术军,压力还真不小。
现在好了,袁术军遭受重创,想必撤军在即,丹徒无忧也。
刘繇也是长松了口气,虽然他也忧心徐州军兵锋太劲,不过现在心情大好的他也不想去为这个烦心了。
最后,刘繇当众宣布:“近日诸君也都辛苦了,今晚繇当设置酒宴,款待诸君。诸君可纵情欢饮,一解连日操劳。”
“不过丹徒前线还得谨慎,在袁术撤军之前,绝不可懈怠。”
孙邵等人尽皆笑逐颜开,齐声应诺。
刘繇这边心情大好,甚至置办宴会,袁术那边就截然不同了。
刚收到奏报的袁术,几乎要将送来奏报的杨弘给生吞活剥了。
“饭桶!废物!蠢货!”
袁术大声的咆哮着:“桥盛德打的什么仗,就是换一头猪来指挥,也不会干的比他还差。八千打六千,他还有大营倚为依托,他是怎么打成这样子的。”
“桥盛德浴血厮杀,听说身被创伤十数处,是被亲兵抬下来的。”
袁术状若疯魔,唾沫星子喷了杨弘一脸,可杨弘还是得帮桥蕤擦屁股。
桥蕤乃是九江本地的士族豪强,和杨弘是乡党。
杨弘等九江人士也都乐意袁术扶持桥蕤、张勋等九江本地的豪强统兵,为此不惜大力支援钱粮。
袁术也知道九江士人们的心思,他不但不以为忤,反而还顺着这波心思故意放开兵权,从而在九江士人豪强们的手里,榨取出更多的资源来。
袁术原来的五万余大军中,孙家军只有一万余人,剩下的四万人是袁术的亲军。其中整整一半被九江本地士人所掌控,代表的武将就是桥蕤、张勋二人。
另外一半,则是掌控在以纪灵、苌奴等南阳老人的手里。
再加上依附的孙家军,形成了一个稳固的三角框架,可以看出袁术在端水上的水平是不弱的。
只是袁术现在也有些后悔了,自己是不是过于玩弄权术而忽略了将领的统兵之能了?
想到孙策如此能打,孙家军的将领们也各怀绝技,可偏偏自己亲领之内却都是酒囊饭袋,袁术就忍不住头疼起来。
他就是弄不懂,为什么天下有才能的人不肯为他效力呢?
就连孙文台的儿子也成天想要拥有块地盘好从自己帐下独立出去。
“伯符呢?”
袁术怒气冲冲:“他就这么看着桥蕤兵败?”
杨弘没办法,他连自己脸上的唾沫星子都不敢擦,却还是得给前线的桥蕤他们擦屁股。
“孙伯符他们也为徐州城内守军牵制,虽然不计伤亡,驰援桥盛德,却还是晚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