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主簿和计掾又不一样了,这可是事务官,尤其是县级的,那可得泡在下面处理事务。虽然权力很大,又是能立功的美官,但辛苦也是真的辛苦。
看见连陈琬脸上都露出了畏难之色,陈登顿时大怒:“尔等如此好逸恶劳,何以成大事?不如让刘使君将州牧之位让给你们俩如何?”
陈琬和陈应闻言,顿时额头冒汗,赶忙伏地讨饶。
陈登却尤自怒气冲冲道:“你们两个知道什么?刘使君家公子此刻就在襄贲练兵,先前还参与屯田之事。公子年龄不过十岁,却已能身先士卒,尔等都已年过二十,却还如此好逸恶劳,妄为我陈家子弟。”
陈琬和陈应无奈只能继续道歉,恳请陈登息怒。
陈登这才稍稍息怒,一言以决道:“既如此,那就这么定了,陈琬去襄贲任主簿,陈应去兰陵县任主簿。汝等要是不想为之,现在就可回去了。”
听到陈登的安排,陈琬两人也无力反抗,只能点头应是。
况且陈登最后的安排还是将能力更强的陈琬放到了襄贲,而自己的亲弟弟陈应却放去了兰陵。
身在朐县的糜芳又一次收到了兄长的信件,他的眉头又一次紧皱了起来。
一封书信,他翻来覆去的看了六七遍都不忍放下。
他糜子方也能当郡守了?
他糜子方也要当郡守了?
糜芳只觉得一股强烈的情绪淤积在胸口,想要大喊出声。
他一个商贾之子,竟然就要当郡守了。
虽然暂时只辖制四个县,可品级却是货真价实的比两千石郡守。
如果糜竺的信里只有这一件事情的话,那么糜芳此时必然笑出声来。
可后面的内容,却让他笑不出来了。
糜竺不但想要和家里商量,将朐县的生铁产业和铁匠产业全部打包赠给刘备,更直接建议和刘备联姻,将小妹许给刘备嫡长子刘封为侧室。
这让糜芳很不能接受。
糜芳这个人比较重感情,对于父亲,他很是尊敬顺从,对于兄长,他友爱恭敬,对于小妹,也疼爱有加。
他希望自己家的小妹能够获得幸福,而不是作为联姻的工具。
毕竟在糜芳看来,自己家已经够有钱了,或许并不需要妹妹再做牺牲了,最多就再多给点钱罢了。
可很明显,糜竺的考量和他不一样,而且糜芳有预感,自己的父亲哪怕再疼爱妹妹,在这点上绝对会站在兄长那一边的。
没办法,大哥的话不能不听,糜芳只能带着帛书前往糜甑所在的福楼。
糜甑依旧在福楼中消遣,看见糜芳一脸愁容的出现,糜甑冷哼一声:“你外出交友游玩,每日都兴高采烈的,可唯独到你老子跟前却苦着张脸,莫非是你爹我亏待你了?”
糜芳面孔赶忙换上笑容,上前行礼。
“行了行了,你这笑脸看的比黄连还苦,还是收了吧。”
糜甑没好气的摆摆手,然后接过帛书。
糜芳看了看四下,没现糜悦,便好奇的问了一句:“父亲,妹妹不在吗?”
“嗯,她去踏青了,老闷在家里陪着我个老头子也没啥好玩的,偶尔也该出去松快松快。”
糜甑一边阅读着大儿子写来的家信,一边回答着二儿子的问题。
书信不长,糜甑很快就看完了。
只是他又重新看了起来,等到再次看完,才放下帛书。
看着老爹又闭上眼睛了,糜芳心里顿时急了。
犹豫了好一会儿,他还是忍不住开口:“父亲,您看兄长在信里说的事情,我该怎么处理?”
谁不知道糜家产业总共有两大支柱,分别为盐铁,要是真把炼铁产业给送了,那糜家可就只剩下一条腿了。
“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