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正史上刘协在凉州乱武时,求爷爷告奶奶的喊着关东诸侯去勤王,甚至一个個挨个上门求告,连刚刚被赶出兖州的吕布都找过了,就是没去找过袁绍。
可见袁绍在刘协的心里,属实是要比凉州武人还要反动。
更巧合的是,袁绍也的的确确就跟刘协想的那样,对他这个天子深恶痛绝,几次三番的想要换人顶替刘协,只恨最终功败垂成。
这也算是另一种极端的君臣相知了。
堂上一时之间陷入沉默之中。
重臣们或是陷入沉思,或是交换眼色,却没人开口说话。
天子更是像被袁绍给吓住了。
刘封也能理解,河内是最为关键的交通要隘,必经之地。
不论怎么走,但凡想要回洛阳,就必须经过河内。
要是袁绍在河内蹲着,那急着东归的刘协可就真的是送货上门了。
不过刘封也很是惊讶,这可真不是他故意安排的,只能是袁绍当真派人去了河内郡。
只是这事也实在是凑巧,而且也不能证明袁绍真就会兵西进,说不定袁绍玩的套路和郭图是一种类型的——如来。
眼看着天子也被吓的够呛,最终还是太尉杨彪站出来宣布散朝。
刘封出来之后,就在外头蹲上了钟繇。
等钟繇一出来,他就迎了上去。
对方看见刘封也不意外,还冲着刘封点了点头,两人一起离开了皇宫所在。
“元常,你可害惨我了!”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刘封毫不客气的一把拉住了钟繇的衣袖,恶狠狠道:“我视汝为兄,汝却如此坑害于我,还有何话可说。”
钟繇看着面前小了自己足足二十多岁,可身高却已经快赶上自己了的刘封,心里腹诽这娃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对于刘封的威吓,他是丝毫不怕。
主要还是刘封装的太假了。
刘封要是真生气了,哪里还会在皇宫外堵钟繇了。
“子升,此事虽会使徐州吃亏,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钟繇神情淡定的解释道:“如今天子周围的百官、后妃、宫人不过数百人,左右能吃多少粮食?可你拿到的却是操持行程的大权,即便三公在行程上也得听你安排,伱不以为功,反倒侮我为害,良心何在?”
刘封嫩脸有些微微红,他当然知道钟繇说的都是真的。
有了东行的总揽之权,对刘封可谓是事半功倍。
其实即便没有这个权力,难道刘封就能免去沿途护送的职责了吗?
钟繇其实是反而给刘封请来了一把尚方宝剑。
“元常兄,刚才不过戏言尔。”
刘封笑着赔礼道:“只是杨奉等人到底所为如何?眼看圣驾即将东行,他们却横生枝节,到底是何居心?”
刘封真正在意的是杨奉等人的动向,这些人手里可是实打实的捏着兵权,那一万五、六千人马,可是能和西凉武人血战的能战之军。
刘封虽然有自信正面击破对方,但伤亡必然小不起来,别的不说,光是白波军那三千多骑兵,损失一定会让他感到肉疼。
所以,刘封对白波军的态度是外松内紧。
可偏偏这时候白波军有了新动向,这让刘封怎么能不紧张起来了。
听见刘封的问话,钟繇居然笑了起来,颇有些不怀好意的看着他道:“你这几天是不是在河东各地用粮食换购战马?”
刘封愣了下,随即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