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的意思是,同意郭嘉的看法,刘封这一波激怒确实太明显了,可刘封背后的深意,其实却并不浅显,至少他荀攸还没看出来。
郭嘉随后的点头,是认可了荀攸的想法,因为他也没看出来刘封的幕后真意。
张昭和张紘此时也在窃窃私语:“吕布,武夫尔,虽有功于社稷,却狂妄无礼,公子能义正辞严的斥责之,不辱我徐州之威名。”
张紘点点头:“不过我意公子还有后手,此怒不过引手尔。”
“确实如此。”
张昭点头赞同:“只是昭未能看出。”
张紘却是略有所思:“或有几分为父出气。”
张昭不拘言笑的脸上竟然也露出了一丝浅笑,点了点头:“子纲所言,甚有道理。”
在后面的人群中,诸葛兄弟也小声的嘀咕起来。
“什么?公子这是在唱双簧?”
诸葛瑾平静的面容闪过一丝震惊,随即又重新平静了下来,但心里却是没有:“你怎么知道的?”
“公子和我聊过一些关于兖州的事情。”
诸葛亮小声回答道:“明公对吕布来投也很是头疼,但又不便拒绝。那这时候,则必须要有一人出来唱白脸,而且此人还需说话有分量,最好还能让明公无可奈何。”
说到这里,诸葛亮小声笑出了声:“思来想去,可不就是公子最为适合了吗?”
诸葛瑾闻言,缓缓点头:“原来如此,不过阿亮,这些话你可不能随意泄露。公子和你商量这些,是信任于伱,你可不能辜负了公子的信任。”
诸葛亮立刻正色答道:“兄长放心,亮定会记在心里。”
诸葛瑾迟疑了片刻,又补充道:“日后最好连我也不要说。机密事务,多一人知道,就多了一份风险。”
诸葛亮心中钦佩自己兄长的谨慎,解释道:“是,兄长,不过此番倒是公子有言在先,言道若是子瑜问起,亮可知无不言,公子还赞誉兄长生性稳重,为人谨慎,是可担大事之人。”
诸葛瑾这才心满意足,尤其是听见刘封夸奖自己时,即使他性格沉静,也压不住高高翘起的嘴角。
前方刘封走回到人群中后,刘备却是恢复了恬然的神情,随后更依次和张邈、陈宫、张辽、高顺等人见礼,诚心邀请道:“诸君远道而来,定已疲乏,备已在城中备下居所,待诸君洗去尘土之后,当设宴以飨诸君。”
张邈感慨道:“今亡命来投,不意使君能重情相待,邈感激涕零。”
“孟卓兄何出此言。”
刘备拉着张邈的手,劝慰道:“君名列八厨,名满天下,备早有仰慕之心,今日得见,足慰平生之憾,这是备求都求不来的福分啊。”
张邈更是激动,握着刘备的手痛哭流涕:“使君真乃忠厚之人,邈恨不能早逢使君。”
陈宫在旁也是慨然叹息。
甚至心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遐想,如果当初迎立的人如果是刘备,虽未必能事成,可总要比吕布强吧?
不过陈宫随即苦笑了起来,当时刘备只不过是个空壳平原相,连平原国都丢了,如何能和吕布比。
吕布好歹手底下还有并州军团,骁勇猛将数十员,又有诛杀董卓的大义名分,还是朝廷亲拜的将军,爵封温侯,开府仪同三司。
只是看看残破不堪的兖州,再看看安居乐业的徐州,当真是天壤之别。
随后,刘备亲自护送吕布等人进入迎宾馆中,吕布带来的三四千人,则被安置在了城外军用之中,也各有酒水饭食送上。
肉是没有的,自己家部曲都吃不上肉,刘封可舍不得给兖州这些残兵败将们吃。
刘备刚一走,迎宾馆中就生了激烈的争吵。
陈宫痛斥吕布言谈失礼,可吕布却觉得自己根本没错,是刘封小儿无理取闹。
张辽斜靠在门口,望着门外,对于吕布的个性,他再清楚不过了,知道光靠嘴说根本没用,要是对方肯听劝,如何能落到眼下这等地步。
高顺则是站在张邈身边,皱着眉头看着陈宫和吕布的争执,有心想劝解,却又想不出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