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的同时,全军将士向前踏出一步,手中长枪往前一推。
昌豨军第一排手持盾牌的士卒已经冲到跟前,冷不丁对方长枪往前一送。
这些士卒的视线大部分都被盾牌遮挡,根本看不到长枪刺来的方向和角度。
只听见一阵噗嗤噗嗤的声响,一朵朵血花在这些士卒的身上绽放开来。
被刺破胳膊,肩膀的还好,只是痛声嘶吼。
若是被刺中大腿、躯干的,直接就丧失了力量,跪倒在地。
最惨的就是被刺破喉咙了,这种倒霉蛋直接就被扎破了动脉,刚想扔掉盾牌伸手捂脖子,却会被更多的长枪扎中。
第一排的昌豨军士卒死伤殆尽,而第二、第三排的士卒吓的心惊肉跳,想要停下脚步。
可他们身后的士卒并不知道这些,还是推着前面的士卒往前拱,不断的挤压前方士卒,推着他们往长枪枪口上撞。
这一批的长枪是经过赶工的,不少在和人体骨头撞击后就折断了,但折断之后的切口依然很是锋利,除了短了一截外,竟然丝毫不影响杀伤力。
偏偏昌豨军的军官们为了激士气,大部分都在第一线指挥,结果死伤最为惨重。
这一伤亡,使得昌豨军军阵短时间里竟然丧失了指挥,等到后面军官反应过来,仓皇喝令军队后退的时候,两个司马部整整八百多人的大阵,已经崩坏的不成样子了。
在刘封军面前的地面上,到处都是尸体和伤员,血流满地,哀声四起。
刘封倒是丝毫没有迟疑,直接下令夏侯博和陈到出击,扩大战果。
果然,夏侯博和陈到出击后现,对方已经彻底丧失了战意,只顾拼命逃跑,哪怕刀刃都砍到后背了也不敢回头一下。
直到昌豨慌忙带领主力上来接应时,夏侯博和陈到才退了回来。
这仅仅只有一盏茶的时间,昌豨军两个司马部就彻底被打崩了,伤亡高达七成以上。
其中最少五成都是被长枪阵给打出来的,剩下的两成是夏侯博和陈到追击而来。
要不是双方主力距离很近,昌豨赶紧接应溃兵,否则这两司马部的兵卒就要全灭了。
只粗粗一看,地面上的尸体加上伤员,最少也在六百人以上,能够跑回昌豨主阵地的不足两百人。
而且这些人已经彻底崩溃了,恐惧感从这些幸存者的身上蔓延开来,很快就蔓延到了所有人的心里。
就连昌豨都已经心生恐惧,因为他连败北的原因都不知道。
要知道这两个司马部虽然只有八百人,里面却足足有四个他的核心屯,都是披甲率高达八成以上的老兵。
领队的校尉也是他的心腹干将,他可是打着一鼓作气打崩对方的心思计划的。
结果到头来,被打崩了的竟然是自己,而且还输的如此之惨。
虽然手里还有三个部,一千两百人,再加上一百多溃兵,也能凑个一千三四百人,并不比对方人数少多少。
可双方的战力着实已经彻底失衡了。
要不,跑吧?
昌豨心里猛然生出了逃跑的念头。
可对方的骑兵虎视眈眈,一直紧盯着这边。
昌豨知道对方之所以没有出动,就是留着战马的体力看着自己。
一旦自己开溜,那么整个军队就彻底崩溃,到时候那五十骑可以轻而易举的追上来,不论是要生擒,还是阵斩,自己可就任人摆布了。
尤其是那虎视眈眈的夏侯博和陈到,虽然昌豨对自己的武力有些自信,但依然不想对上对方,更别说以一敌二了。
可不跑的话,总不能继续接着打吧?
昌豨看了看左右面如土色的心腹,再看看惶恐不安的士卒,他就是想继续打,这也打不下去了啊。
倒不是昌豨部真的这么稀烂,实在是他的前阵输的太快,输的太惨,输的太神秘了。
只觉得自己家前阵刚走上去,就输了,然后被对方砍瓜切菜,一路溃退了下来。就是那些幸存儿也完全说不出来怎么输的,只知道前排死伤惨重,自己一方就崩溃了。
这让昌豨怎么继续打下去?
手里的这三司马部还不如刚才那两司马部,继续打下去不是只有输的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