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官员道:“我也认为这个想法太天真了。”
“关东可不比匈奴,一旦出事,那可是会危及整个天下的,一年的钱粮固然算不得多,但若是整个关东一年的钱粮,那数量可就大了,朝廷担不起这样的风险。”
“张苍御史,慎言慎言啊。”
“……”
朝堂上反对的声音很多。
他们并不反对张苍提出的开源节流,只是对关东修建仓库大为反对,一时间,朝堂上争吵不断,而帮张苍说话的官员寥寥。
令狐范跟召平几人对视一眼。
也是面色凝重。
张苍提出的开源节流之法,显然还并不完全,若是等张苍将全部说出来,只怕会引起朝堂更大的争议跟不满。
平心而论。
他们不认为自己能承受得住。
但张苍面对这么多朝臣的指责跟不满,脸色只是红了红,并没有显得很急躁,更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愤怒跟不满。
这让他们也是心生佩服。
两人对视一眼,都不由面露苦涩。
事到如今。
他们也是生出了怯意。
也深刻的知晓,根本竞争不过。
在财政方面做改变,需要极大的魄力跟定力,而在这些方面,他们其实都有所欠缺,若是不能咬紧牙坚持,只怕就算少府之位落到他们头上,也最终会为朝廷拿下。
一念至此。
他们彻底绝了这个心思。
令狐范趁其他人没有注意悄然坐了回去。
随后就只盯着张苍,想看看张苍如何应付,这么多朝臣的发难。
少时。
朝臣的反对声渐渐小了下来。
张苍面色如常,虽掌心已溢出了汗水,脸上却无任何明显变化。
朝臣的发难,他早预料到了。
但对此,他并不怎么放在心上,想要上位,注定有此一遭,何况还是他这种半路杀出来的,若是没有朝臣发难,那才是怪事。
他轻咳一声,缓缓道:“诸位大臣的顾虑,张苍已听到了。”
“我也同样清楚。”
“但民间流传一句话,富贵险中求。”
“虽然这句话不该用在朝堂上,更不该用在国事上,更不该出自我这般朝臣之口,但大秦目下财政困局越发尖锐,想要尽快摆脱困局,就只得做一些冒进的事,做一些高风险高收益的事。”
“这些策略在张苍看来都是值得的。”
“大秦缺少时间。”
“朝廷立国以来,要做的事太多了,正在做的事也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