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恒都过的很惬意。
无人打扰。
每日就在院中照料着那点小菜,而今他的菜园,比往日又多了一些菜种。
他最看重的是崧。
即白菜。
不过秦时的白菜,自比不过后世的圆润,叶片也很稀疏,但嵇恒却很开心,有了白菜,他就可以去腌制一些泡菜了,秦朝的各种酱实在让人难以下咽。
他也实在吃不下去了。
半月时间。
王贲的丧礼已经结束。
城中又恢复了往常的宁静,相对过往变得肃然不少。
嵇恒给自己的躺椅加上一层薄垫,而后舒服的躺在上面,他将相关竹简拿在手中,仔细的核对了一番。
之前登记的史料,他都记录了下来。
眼下再做一次核对,就可送到御史中丞那了。
嵇恒神色放松的看着竹简,突然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不多时。
扶苏的身影出现在院内。
扶苏行礼道:“见过嵇先生。”
嵇恒没有抬头,目光依旧停在竹简上。
扶苏道:“嵇先生,十日前,齐地贵族张耳伙同一些盐工、隶臣,发动了暴动。”
“眼下暴动已蔓延了齐地数郡。”
闻言。
嵇恒面色如常,仿佛早已料到。
扶苏满眼担忧,继续道:“眼下通武侯病逝,军心已有所动摇,齐地业已生乱,我担心其余五地恐会生出异心。”
“先生这可如何是好?”
扶苏焦急的求问。
嵇恒微微蹙眉,看了扶苏几眼,凝声道:“扶苏,你可看过兵法?”
扶苏一愣。
不知嵇恒为何发此一问。
他道:“有所涉猎,但涉猎不深。”
嵇恒道:“老子曾说过:祸莫大于轻敌,轻敌几丧吾宝,故抗兵相加,哀者胜矣。”
“故哀兵必胜。”
“眼下通武侯的确病逝,但对大秦而言,利大于弊。”
“王贲在军中威望很高,天下各地的郡尉县尉,大多都曾受其恩情,或者是其父王翦恩情,眼下王贲新逝,仅在咸阳,就有无数的挽幛长幡挂满大街小巷,更有数不清的香案祭品堆满家门,而今军中听闻王贲病逝,定是满心悲怆。”
“若知齐地在王贲病逝时闹事,又会作何感想?”
扶苏目光微凝,道:“会很愤怒。”
嵇恒点了点头,道:“六地贵族畏惧的向来都是秦军,眼下秦军满腔悲愤,又岂是六地贵族敢招惹的?”
“其余五地不会轻易闹事的。”
“非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