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希望。
自己因为一时的装糊涂,被直接绑在秦廷的柱子上。
到时士家贵族又岂会放过自己?
短视之人,不足与谋。
扶苏淡淡的注视着下方的一切,他并没有出言阻止,只是好奇陈平会如何应对,他在前面就已注意到了陈平。
只是令扶苏有些惊讶的是。
即便为人这么羞辱,这么冷嘲热讽,陈平依旧无动于衷。
他始终做着作揖状。
仿佛还在等着自己回应。
见状。
扶苏笑了笑。
他漠然道:“道听途说之言,就莫要口舌了。”
“你想问我一些事,这自然是无罪的,但我要先知道你要问什么。”
陈平感激道:“草民多谢殿下宽恕。”
“草民想知道,殿下对于这些竹简是如何看的?”
一言落下,又引起一阵哄笑。
扶苏蹙眉,冷声道:“宴会商议,不当揣测我之意。”
扶苏冷冰冰的回绝了试探。
陈平颔首,又道:“那草民可否问一下殿下,殿下心中的大秦是何等模样?”
扶苏道:“万民安居乐业,百姓衣食无忧。”
陈平摇头,道:“草民为的不是天下万民,而是问的在殿下心中,大秦当以何种方式实现天下长治久安。”
“一切按律即是。”扶苏道。
“什么秦律?”陈平不依不饶的继续开口:“是商鞅之秦律,还是变革下的秦律。”
扶苏沉默。
他深深的看了陈平几眼,问道:“两者难道有什么区别吗?”
陈平道:“自然是有区别的,商鞅之秦律,异常之严苛,但在商鞅的秦律下,其实更注重的是天下阶层的流动性,而当今的秦律,更注重的是稳定性。”
“两者悬殊较大,岂能等同而视?”
闻言。
扶苏却是笑了。
他不置可否道:“我倒是并不怎么认为,在我看来,我大秦的秦律,从来都是一脉相传,只是你对于当下的秦律尚还有一些误解罢了,但根本从未变过。”
“这个答复,你可满意。”
陈平笑着道:“草民知道了。”
扶苏面露浅笑,他对陈平已越来越感兴趣了,殿中其他人,相较陈平,终究还是差上不少,他也主动开口道:“既然我已回答了你的问题,那你也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对于我这几位弟弟编纂的竹简,你又是持有何等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