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秦廷势大,其他商贾就算知晓我们是秦廷推出来的靶子,也不会贸然去跟秦廷抗争。”
“他们只可能来针对我们。”
“唉。”
冯栋长长叹息一声,神色阴冷道:“这钟先生真是好深的算计,他一把将我等推下万丈深渊,又顺势从高空扔下一根绳索,并在上面高高在上的俯视着我们,然后告诉我们,抓住秦廷的绳索能活命。”
“简直是天大的讽刺。”
全场静默。
其他人又如何体会不到?
但他们除了在心中、在口头表露一些愤怒,还能怎么样?
又能做什么?
原本他们这些盐商铁商聚在一起,人丁足有数千近万人,但在这十天内,各家都有大量的族人、隶臣逃亡,他们眼下能集聚起来的人丁已不足一千多人,这点人手,又能在关中掀起什么风浪?
何况还被秦廷严密盯防。
想到这。
众人眼中更是升腾起一股恐惧之意。
他们陡然想到,这难道也在那钟先生的算计之中?
为的就是怕商贾鱼死网破?
不给任何机会!
程郑狞笑一声,叹气道:“这人还真是看得起我们,将我们算计拿捏的死死的,根本就不给我们任何生事的机会,也绝不容许我们对外再制造更多的动**,继而影响到事情的进展。”
“如此严防死守,还真是够狠辣。”
其他人目光一黯。
他们眼下被针对的死死的,完全没有任何反抗余地,而今又当如何?
大堂内有一人小声问道:“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谁知道呢?”
“现在秦廷都把我们算穿了,我们能怎样,不全都靠秦廷怎么想吗?秦廷想让我们活,我们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若是秦廷想让我们死,恐怕我们离死也就不远了。”
“冯兄不是说了吗,投靠秦廷有活命的机会,不投靠就死。”
“这就看自己选择了。”
“投靠秦人?简直荒唐的可笑。”
“分明是秦廷将我们害成这样,结果转头,秦廷反倒想当起我们的‘救命恩人’了,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这若是传出去,我等恐会被世人戳一辈子脊梁骨,我丢不起那人。”
“真是岂有此理,是可忍孰不可忍。”
“……”
五人在大堂骂骂咧咧的。
但无一人敢将声音提高,全都只敢小声叨叨。
义愤填膺。
在一阵叱骂痛喝后,程郑凝声提醒道:“诸位别忘了还有盐铁。”
一语落下,四周再度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