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微微挑眉,问道:“将‘怀县之事’传出,可知出自何家?”
“不清楚。”冯振很干脆的摇了摇头,凝声道:“现在官府派人在家宅外盯着,族中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去问,但眼下知晓此事的,除了官府,就我们了,官府在刻意隐瞒,能传出这些信息的,只可能是我们这些商人。”
“我冯氏有父亲你坐镇,才能有如此定力。”
“其他家可未必。”
“心忧之下,寻求生路,再正常不过。”
冯栋微微颔首。
他也没有就此再多想。
西城。
缭可的鱼已经买回。
一条鲢鱼。
嵇恒在清洗了一遍后,重新给炉子生上火,放上一口陶罐,倒上一些水,将鱼放了进去,紧接着放入不少山花椒。
扶苏满眼好奇的看着。
嵇恒没有搭理扶苏,在厨房生火蒸饭。
扶苏面露尴尬。
他其实感觉自己该走了。
但又感觉事情没结束,加上听到嵇恒前面说,准备两人份的鱼,因而挪动了几步后,又鬼使神差的走了回来,他没有去后厨,而是待在院中看着火炉,这种感觉颇为新奇。
一种全新的体验。
秦时普通人只吃两餐。
朝食跟夕食。
家境殷实的三餐起步。
嵇恒今日午餐已准备的有些迟了。
日失(未时)。
炉子上的鱼已弥漫起清香。
另一边。
冯栋坐在院中,心绪越发不宁。
他总感觉自己遗漏了什么,只是一时又实在想不起。
就在这时。
屋外传来了脚步声。
冯栋抬眼朝门口看去,这次来的非是冯文,而是族中在外的隶臣,隶臣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家长,大事不好了,我们的商船在怀县触礁沉水了,全沉了,数十口船只全沉了。”
闻言。
冯振面色如常,淡定的挥挥手,冷色道:“我知道了,先下去吧,此事不要声张。”
隶臣慌忙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