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增对此颇为认可,沉声道:“项兄所言甚是,眼下的确不能风头太过。”
项梁迟疑一下,道:“那齐地怎么办?”
范增冷声道:“当年秦楚大战,齐国就见死不救,这次就让齐人自己去面对吧。”
项梁点了点头。
另一边。
韩地,颍川。
张良坐在屋舍内,屋内燃着炉火,他看着一份布帛,眼中露出一抹沉思。
最终沉沉叹气了一声。
他起身,负手而立,缓缓道:“官山海,秦廷是为谋取钱粮,大秦恐是想借此改变疲敝现状,原本此事当成为六地合作的机会,可惜随着王贲的身死,一切也就戛然而止了。”
“一松一紧。”
“却是不知对天下影响几何。”
张良抬起头,遥遥望向天穹,眼神颇为深邃。
这时。
屋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张良心神一紧,在听清脚步声后,又重新坐回了席上。
“子房兄,大喜事,大喜事。”
何瑊兴奋的跑了进来,手中还挥舞着一份布帛。
“王贲死了。”
“真是天助我等啊。”
张良摇摇头,沉声道:“何兄,恐非是如此。”
“王贲之死,利的是秦。”
原本还兴奋的何瑊,脸色当即一滞,疑惑道:“子房兄,你何出此言?王贲乃天下名将,他若身死,对秦军的士气打击很大,这难道不是对我们有利吗?”
张良正色道:“王贲本就身染重疾,也早已不能外出领兵,对天下的实际影响已很小。”
“王氏父子在军中的确威望很高。”
“但有蒙恬坐镇北方。”
“王贲的病逝,实际影响更小。”
“若是拉长时间,的确对我们有利,但就目下而言,对我们并不利。”
“这是为何?”何瑊满眼不解。
张良没有回答,只是在手指上沾了点水,在案上写下了一个字,而后道:“官山海的政令下来后,六地贵族一直暗中联系,也都决定在齐地发难后,一起在各地制造动乱,让大秦疲于奔命,耗费大秦国力。”
“但随着王贲身死,其他五地恐会因此动摇。”
何瑊眉头一皱,他没有急着发问,而是看向大案,见到上面的字,脸色变了变,最终不甘道:“难道就这么退缩了?这次好不容易六地达成共识,一致兴乱,消耗秦国,这次一旦退缩,再想凝聚起来,恐就难了。”
“齐地更是会因此被重创。”
何瑊满脸不甘。
张良看着何瑊,眼神很是平静,负手道:“天下之事如此,又能如何?”
“或许秦之气数眼下还未尽。”
……
咸阳。
一连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