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这东西。”她轻哼一声,思忖了下,又道,“前儿我出去散闷,当时已是夜深,却见阿娘亦不曾睡,想来阿娘更需要此物。不若就打发人送去阿娘屋里。”
放在她这处,她浑身不自在,还不如物尽其用的好。
“也好。”他自是应下,嘱咐了句收拾好了去正房堂屋,届时随阿娘还愿去。
她本也梳洗好了,没太多要倒腾的,一行人因预备了车马,除不爱走动的林姨娘外,悠悠荡荡往圣河寺去。
寺里人依旧熙攘,陈设佛像如旧,却叫阮玉仪颇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寺里的沙弥迎了一行人进去,点香铺软垫,具有照应。
还了愿,闲儿就挨不住闷了,要去后院瞧瞧。
这会儿正好有小沙弥见状,上前来,“后院迎春开得正好,两位施主若是闲来无事,不若随喜随喜。”
阮玉仪被她缠得没了办法,只好应下来。
后院的迎春的确是开得好,一朵朵嫩黄玲珑,坠在枝头,几乎要将枝条压弯了去。闲儿比她有兴致不少,掐了一朵下来,簪在鬓边,回身笑问,“阿姐,好看吗?”
正是比花还娇的年岁,哪里有不好看的。她颔首,不吝赞美,哄得闲儿耳尖绯红,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非掐了一朵下来,要她与自己一起戴。
推脱间,她的笑忽地僵在唇边。
她不知姜祺怎会在此处。若姜祺在此处,他是否也……
她不由如此想。她微微别过脸,想装作没瞧见,但姜祺显然是冲她来的。她无奈,只好欠身道,“世子殿下。”
她暗里拽了下闲儿的衣袖,闲儿这才反应过来,有样学样地行礼。
姜祺摇着玉骨扇,唇角微弯,俱是风流,“有日子不见,皇婶倒与我生分了。”
她敛下眸中几分苦涩,“殿下莫要混说,臣妾可担不起你一声皇婶。”虽贵为四妃之一,说到底也是妾,这声皇婶,也合该留给往后的皇后。
他未置一次,左右看了看,用扇子掩住一边,压低声音问道,“婶婶可能与我说说,你与小皇叔闹了什么别扭,兴许我能帮上忙。”
“不曾有什么别扭。”她答得利落。
他神色微讶,啪地收了扇,暗叹,这回小皇叔可要遭。
先生
阮玉仪不愿久留,只回了几句话,便携闲儿离开了。
闲儿察觉到她心绪不佳,也不闹着要散闷了,拽着她的手,一路趋步回阮夫人处。
直至走进了亮堂堂的大殿,手上覆了阿娘的温热,她方觉着脚落到了实处,身子回暖了些。
后脚阮濯新就从通往后院的侧门处,大步走了出来,神色紧张,“仪儿,你不曾遇见什么人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