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他蓦地安下心来。
她真是极畏冷的。京城不比南省,也不知她来京的冬日是如何度过的。
程家是否会少分了炭火,新制的冬衣可还厚实。他边如此胡乱想着,边走至她近前,和衣躺下。
他揽过她的腰。
许是冷风灌了进来,她迷迷瞪瞪地睁了眼,感受到身后有人环住自己,一时间僵住了。
“莫怕,是我。”他低声道。
阮玉仪这才松下身子。她背对着他,显得声音缥缈,“陛下怎的来了?”
他总不能说是被梦魇住了,心下不安,恐她真出了什么事才来的罢。他探进她衣下,抚过她肚兜上细密的绣纹。
她指尖微收,清明了几分。
她转过身来,揽过他的脖颈,仰首吻了上去。小娘子虽已经人事,但她的吻总是生涩的,偏生那温软又诱人得紧。
她委实是想不到,他来找自己,除去行云雨之事还能做什么。既如此,反正她也抵抗不过,不若早些迎合,好早些歇下。
小娘子自己都送了下来,他没有推拒的道理。
两人纠缠了会儿,他才是放开她,将人搂在怀里,低声道,“睡罢。”
注意到她愣神,他嗓音喑哑,问道,“还不睡,泠泠是想再做些什么?”
她虽心中疑惑,但乐得直接睡下,连声否认,对于方才的主动不免有些赧然。不过反正在昏暗中,他也辨不清她耳尖微红。
两人难得安宁地偎着,不想旁的,气息相互缠绵交融,似是不分彼此
翌日,众人见新帝自这位阮才人的帐中出来,不由纷纷侧目,想,这位阮才人果真是有些本事的,能使陛下将淑妃也冷落了去。
淑妃虽则脸色也不太好看,但到底对此事未加置喙。
献舞
接下来几日,围猎都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捕获野猪、麋鹿、狼等不知凡几。按照祖辈定下来的规矩,猎得幼者,皆会重新放生,以免被破坏林中生息繁衍的规律。
至围猎期满,就地举行宴飨会。
已是夜幕垂垂,篝火燎得足有一人高,几乎将天色映得半亮。在风的摆弄下,篝火微略倾斜,雀跃地跳动着,光影浮动在众人脸上。
王公大臣们列坐着,筵席间推杯换盏,言笑鼎沸不绝。烤肉添酒等事,俱有宫人侍仆照应。
熊熊篝火前,则是舞姬乐师相继献艺,聊以娱情。往日寂寥的林子笙歌不断,舞姬们着各色丽服,翩然点缀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