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到自己是如何被他带进厢房内的,也不知门是何时掩上的,待回过些神来,厢房内只余下他们两人。
他欺身上来,一手捉过她两只腕子,将其压过头顶。
她心中没由来的升起惧意,下意识挣扎了几下,却发现他的气力极大,桎梏着她的手腕,纹丝不动。
姜怀央并未感到奇怪,只当是她一贯的羞怯。
她动不了手,便只能动足,足腕上的铃音在她的挣扎下,细碎响起。他落下一吻,这温软几乎要将她灼伤。
他似乎被这铃音激得更不管不顾起来。
她侧过脸,眸中倏忽落下泪。
她向来都知道他的习惯,可眼下却心中却忽地泛起耻意。
他从未问过她的意愿,在她身上的痕迹往往是上回的未消,又覆上新的——尽管她也清楚,是她自己先凑上去的,再他看来,便是愿意的。
可她还是越想越觉着委屈,一开始因疼痛而落下的泪,愈渐汹涌。她死死咬着唇瓣,不愿出声。
她甚至连身上的人为谁,都不敢问出口。
只得兀自承受。
颊边似有一只手抚过,沾去了她的泪水,但脸上很快又是一片湿凉。
姜怀央见小娘子今日这泪止也住不住,便索性不擦拭了,在她眼下落下一吻,像是要将这泪吻去。
败露
稍整理衣着,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后,阮玉仪便称家中有事,今日怕是不能与殿下作陪,要先行告辞。
姜怀央捉过她的手,示意上边那已凝固的小伤口,道,“这又是何时弄的?”
她一怔,忙将手收回,往身后藏了藏,“不慎将杯盏摔了。”她的衣袖内侧也有一点血迹,想来是方才沁出的血,她没心思管,便蹭到了衣裳上。
他垂眸,地上果真一片狼藉。
他漫不经心地替她拢了拢披风,见她神色不对,便也不留她,放人走了。目视着小娘子缓步远去的背影,至拐过转角消失于他的视线,这才敛回目光。
几案上还摆着那坛桂花酒,也不知究竟是何要紧事,叫她忘却了这茬,只光放在这里。他眸色微暗,扣着坛子的边沿,将其倾斜。
里边的酒液便漾了些出来,在光下显得分外澄澈。
一路上,她紧紧攥着披风,尽力忽略身上的异样。她不敢将披风松开一点,生怕只这一倏忽,就让旁人发现了衣下的狼藉。
因着不及沐浴,她走动间,感到腿间一片冰凉的黏腻流下。她不敢大步走,只身上的力似乎都集中在手上,将披风攥得愈发紧了。
直到上了马车,才稍稍松下心来,倚着车壁,失神地静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