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天天一封家书,先期还是正常的。至于后面,就差给秦风写日记了。搞得他跟检查太子作业似的。比如秦风收到的第八封太子家书。‘吾弟安好兄今早吃盐水鸭,味美滋鲜,特派人送你一份,可还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跟熊为兄说,都给你送去。雄英说想吃熊掌,让叔父寄来尝尝。六弟你字得练,附赠字帖两幅,临摹完同信寄回,为兄检查。兄秦标。’秦风看到这信,还有冷封的盐水鸭以及字帖,整个人都不好了。快马从京都跑到这来,至少也得三天时间。就算用冰裹着盐水鸭,就算能吃,味道也终究差了。但这终究算是太子秦标的心意。至于顺手寄回点熊掌啥的,这倒没啥,辽地的熊足够吃。况且大侄子要,能不给吗?多送回去几条。就是……“一直催着本王练字什么鬼。”秦风有种被人盯着催促学业的感觉。想了想,秦风最终还是选择摆烂,字那东西谁爱练谁练,大不了下次让红鸾写。嗯。“红鸾,学着本王的字,将字帖临摹了,回头寄回京都。”“奴这就做。”有红鸾代写,秦风日子依旧逍遥快活。至于太子每日一封家书,秦风就随手看看,偶尔回一封。倒是负责送书的东宫侍卫们,貌似都瘦了不少。谁家好人总跑三千里路啊!是不是京都那边人太多,太子殿下在这创造就业机会呢?秦风当真无语。就连宁王秦棣得知后,也是一阵无语。“皇兄啥时候成这样了。”“你问我我问谁?”秦风直翻白眼。鬼能想到这便宜兄长隔着三千里的距离,还要给他布置课业……他是藩王。不是小孩子。不过除了课业之外,其他都挺好的,这太子皇兄还是挺好的。“皇兄的信都送了这么多了,为何父皇还没回信?”宁王秦棣有些难安。他已经在广宁城待了快半个月了,怎么还没回信?“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秦棣不由如此猜测着。秦风摸了摸下巴。“应该不至于。”这封信由王公公亲自送去,一路上连半点惊险都没有,压根就没有意外。只是庆皇在收到这封信后,迟疑了多日,甚至派人去探查,故而一直没回信。至于探查的结果……“宁地青壮变多,宁王兵马数量应已至十三万。”听着这消息,庆皇又不由拿出秦风写的书信。“老六说十三万是谎称,实际只有九万。”“老三这么多年,没给朕来信,确实过于不正常,是朕疏忽了。”“可老三究竟是怎么想的?”庆皇看着桌子上摆着的一份份调查。上面所有一切都指向了一点。宁王想割土自立。庆皇也是信这一点的。因为他曾经布置在宁地的眼线,在很多年前一个个全部都莫名其妙的死了。虽说死法很正常。可眼线全没了,这就很不正常。庆皇都感慨宁王秦棣真是大了,能力都这么强了,连他眼线都能查明拔掉了。他也多次下诏申饬,可全都杳无音讯。以至于庆皇几度怀疑宁王是否出了事儿,可宁地总会有宁王跟北胡人战绩传回来。后来因为朝廷天灾有点多,庆皇抽不手来教训宁王秦棣,便放任自流了好多年。原本他来范阳,是准备带兵去宁地看看的。可阴差阳错的,他来了晋地这。在相互矛盾的文书上,庆皇纠结了多日,最后狠狠地将文书拍在桌子上。“老六是不会骗朕。”“应是真的有问题。”“沐胜。”“臣在。”“派御林亲卫全力调查,是否有人在暗中阻扰朕与宁王通信。”“是。”“王得水。”“老奴在。”“代朕亲走宁地一遭,问问宁王他到底怎么想的。”“老奴遵命。”王得水相当激动。虽说此行可能相当凶险,但终究是庆皇给他的重任。有重任,就说明庆皇已经信任了他。只要好好干,说不准能以太监之身,成就功名。历史上拥有声名的好太监可不少。比如指鹿为马的。比如乱政的十常侍。比如……王得水很想狠狠抽自己一大嘴巴子。不能再想了。他所知道的太监,都不是啥好人呐。还是本本分分的做事吧。到时候希望广宁城的医术提升了,好让他恢复男儿雄风。那个时候,再想着建功立业的事儿。领了诏书后,王得水本要离去,却又被庆皇叫住了。“等下。”“陛下尽管吩咐。”“朕给老六回封信,你先给老六送过去,再从广宁城去宁地,这样危险更低。”,!王得水瞬间感激涕零,差点就哭了。“陛下如此厚待老奴,老奴定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庆皇并没有理会王得水,只是自顾的写着书信。甚至为了这封信该怎么写,庆皇斟酌了许久。“写奏疏都没这么难过。”“这个写废了。”庆皇一把将信纸团成一团,随手扔了出去,随后又扯过来一张新的。可写了写,庆皇又扔了出去。“这个写的太像诏书,不行。”“这个写的有点肉麻,咱自己读着都起鸡皮疙瘩,不行。”庆皇写写扔扔,最后直接将笔摔在桌子上,沉默了许久。“咱什么时候开始不会写家书的?”庆皇想了许久,最终想到是六年前,辽地陷落,许达出兵关外大败,而后他忙于救治整个大庆北方。大庆的发展,是极度不均衡的。北方,特别中原地区长期战乱,人口凋零的厉害。而南方则因安稳发展,社会依旧保持着无比繁荣的状态。特别江南地区,随着北方流民廉价的人工汇聚,当地人的生活简直更上一层楼,繁荣的让庆皇都有些害怕。这种南北极度差距,显然是不正常的。他也相继出了许多政策,却都无效。“罢了,不写家书就不写吧。”“王得水,你替朕传个口谕给老六。”……:()无敌六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