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滚出来。”饮鹤楼东家看着自己被绑住的手脚,心想这要怎么滚?陈十一看着龙沐川笑了。“他同之前令余山庄的土匪,也就是振兴镖局的二当家相熟,帮他放火烧了我沁韵楼,你说我该不该绑他?”龙沐川脸色甚是凝重。“你受伤了没?”“死里逃生。”他抬脚怒踹了一下马车车厢。“出来。”“别催他,等会我好好的马车都给踹坏了。这个人,烧了我的沁韵楼,我要自己亲自处置,如若是你的人,那就再好不过了。”龙沐川笑着说。“不要脏了你的手,交给我,我帮你出气。”陈十一静静地看着龙沐川。“九王叔,他差点置我于死地,我不会饶过他的。”龙沐川神色肃然起来。“十一,这个人我还有用,你把他给我,当我欠你一个人情。”“倘若我不想给呢?”陈十一静静地看着龙沐川,龙沐川也静静地看着她。满街上都是人,却在这正浓的夜色中,寂静无声。最后,陈十一嗤笑一声。“九王叔想要的人,陈十一自当奉上。”说完,钻进了马车把饮鹤楼东家给提了出来。龙沐川让人把他给解开了手脚,笑着对陈十一说。“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过来找我,只要我能办得到,都给你办好,夜色这样深了,去我府上休息,我好生招待你一番。”陈十一摇头。“我是御使大夫府上的表小姐,不劳烦九王叔了,先行告辞。”说完,给福大使了个眼色,便钻进车厢离开了。龙沐川静静地看着陈十一的马车离开,很是憋闷。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饮鹤楼,她就这样烧了,胆子真大。“主子,多谢主子搭救。”龙沐川眼眸森冷地看着他。“要不是看你还有点用处的份上,她不杀你,我都要把你剁成肉酱。”饮鹤楼东家脸色发白。“是,是,求主子饶命。”胡老爷子坐在石凳旁,与陈十一饮茶。“日子过得真快,几年时间转瞬即逝。”“嗯,我几十年,现在回头一看,也是一瞬间。”陈十一很是伤怀。“元忠死了,元西也死了,元树不知去向,旭文,唉,不说也罢,以前总觉得,自己有个家,几年过去,也只剩下自己了。”“世事无常,谁又能逃脱生离死别呢?”陈十一忽然之间很是难受。“舅父,有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活着究竟做什么,好像就是为了活着,有银子活得好,没有银子也能活,忽然之间觉得好没意思。”胡老爷子笑了。“你年纪还小,没活明白,有这样的苦恼理所当然。人生下来,就是一无所有,死后,也是一无所有,所以,人活这几十年,就是来感受这个世间的,你冲动也罢,善良也罢,糊涂也罢,烦恼也罢,都是你走在路上的一个选择,没有对错快慢之分…”“你觉得没意思,是你没有得到你想要的,所以才会觉得没意思,你要把你所期待的降低,写一个好看的字,吃一顿自己喜欢的饭菜,读一本有趣的书,看柿子从绿到红,地上的草从荒芜到茂盛,从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中寻找乐趣,你啊,就会越来越充实,你会发现,得到和失去,不过尔尔。”陈十一撑着下巴,在院子里坐了很久。处置了诱拐元树的辛家婆母,火烧饮鹤楼,她好像并没有特别开心。那些失去的,终是回不来了。次日,她站在侯府门前,静静地看着侯府的牌匾。守门的护卫很有眼色。“请问这位姑娘,你有何事?”陈十一抿嘴笑了。“麻烦你通传一声,陈十一想拜见忠义侯。”守门护卫听得很是欣喜。“你是陈姑娘?侯爷说了,只要是你,无需通传,直接可入府。”“还是麻烦你通传一声。”护卫点头。“姑娘请稍等片刻。”正在凌云阁案桌翻着上报事宜的温之衡,眉头微蹙。青松慌忙闯了进来。“侯爷,姑娘来了,正在门外候着呢。”温之衡一听,怔住了,随即一股巨大的惊喜弥漫了他的心头。“还不快请进来。”片刻,他把笔搁在笔架上,胡乱收拾了桌上的卷宗,又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衫,站起身,抚平了褶皱,心里不由得忐忑。他看见她穿着黑色衣衫,身后跟着一个抱剑的男子,踏进了凌云阁的门槛。本应和颜悦色的他,想起了前段时日同她说的话,脸色又严肃起来。陈十一缓缓走近他身旁,朝他行了一个大礼。“陈十一拜见侯爷。”温之衡听得她如此生分地称呼他,心里很是不悦。“你我之间无需行这些繁文缛节。”他将她引进了书房内,又觉得不妥,他觉得应该是要带她去月影轩的。,!“你今日来找我,是想好要回来了吗?”温之衡给陈十一倒了茶,看着她忍不住的欢喜。他把茶推到陈十一面前,轻声说道。“小心烫。”陈十一从袖口掏出一个黑色的盒子,推到温之衡面前。温之衡一看,心里甜滋滋的,没想到,她竟然会买礼物送给自己。他故作正色道。“是什么?”“银票。”温之衡很是不解。“什么银票?”“玉茗茶庄开业,经过侯府邀请过来的客人,总共两百二十八位,购置茶叶总银钱为二千七百八十两,你派护卫一直护着我,这三年来,折算五千两应该也够了,礼品钱就不算了,我也没收,盒子里总共八千两银票,希望你能收下。”温之衡沉默了半晌,心内的火被陈十一泼的冰凉。“陈十一,你什么意思?”“侯爷,我不能平白无故受你的恩情,我银子也不多了,你别嫌少。”“你要和我划清界限?”陈十一肯定地点头。“是的,我要与你划清界限。”“所以,你选他,舍弃我了?”陈十一沉凝半晌。“大少爷,我从未选择过你,所以谈不上舍弃。”“你说什么?”陈十一想了很久,抬眸坚定地问。“大少爷,你真的:()流放,小丫鬟养活了侯府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