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看着他不对,忙安慰他说:“卫,你别生气,我能保护我自己,我没有让他们占了便宜去。”卫想她枕头下的剪刀,门后的椅子,阳台上晾晒的男士衣服,胸口更疼了。他转过身,双手更用力地环紧云的腰,象是把她箍进自己的生命一样。云暗叫呼痛,他才有所醒觉,忙放开道歉。云怕他气狠了,说太晚了,回去吧。卫今天心情也不好,也同意了,和她一起去找了小楠和多吉,各自回家去了。多吉和卫走回自己的小区,多吉看了卫一眼,又看了一眼。卫:“有屁就放。”多吉:“欲求不满,殃及池鱼。”多吉和小楠呆久了,也会拽成语了卫:“过两天,我们去找覃师傅。”真的过两天,小区物业水电修理工覃师傅,在下夜班的途中,被“歹徒”用麻袋套住头,狠狠打了一顿,身上财物倒还在,只是衣服被剥了挂在高高的树上。第二天他是怎么回家的,无人知道,还好有麻袋吧。此时物业、保安、派出所也做了简单调查,没有结果,只好归于“流患做案,且是恶作剧的那种”,不了了之。不过听说他实在羞愧难当,回老家了。云听到这个消息,沉思了一会,偷偷笑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只说第二天早上,卫提了材料、工具上门修理水电,等笼头修好、灯装好、房插销换好,顺便把高处蜘蛛网清理好,也到了中饭时间,趁机留下蹭饭;吃完饭又到了午睡时间,又趁机要求“蹭睡。”不过云现在已经充分了解了他的“狼子野心”,一指沙发说:“蹭睡可以,但只能睡客厅。”她低估了这家伙的厚脸皮,他不顾云一派正气,一脸讨好求抱抱亲亲……并进一步行那“不可言述之事”,云幸灾乐祸地说:“我亲戚来了。”在卫惊愕之时补一刀,“我大姨妈来了。”卫的那声长叹啊,估计一楼都能听见,云笑得更加象小狐狸。看得卫一阵眼热,正想上前有所举动,被云止住,说如果他没有其它正事了,她找他有正事要谈。卫只好委曲到洗手间清醒半天,才一脸郁闷地出来见云。云每每看他这副吃瘪的样子都想笑,但今天不敢太刺激这货,把直接切入正题。云:“我昨天和爸妈说了我们的事。”卫:“是吗,他们怎么说?”又期待又担心地表情。云:“他们不相信,你是真心对我好。”她止住卫想说的话,她也有话说。“因为从我们俩现在的条件看,完全不匹配;我是单亲妈妈,有一个孩子,年纪也不小,长得也普通;你知道按你的条件,你完全可以找一下更年轻更漂亮条件更好的女孩子,别说我父母不相信这么大的馅饼掉我头上,我自己也感觉某些不真实,难道只是因为你一直得不到,而——不甘心吗?”云有些黯然。卫听了,很沉默,不得不说,从外人的角度,他们在一起,的确不是那么相配,但那只是外人的角度,不是他大卫的角度,和云的角度。但的确,他们在相逢之后,碰到太多的事情,又相处得太好,反而没有机会好好谈谈他们现在的想法,也难怪云会担心,甚至不自信。卫半蹲半跪在云的面前,从衣服里,取出一条彩带,下面系着一枚戒指,亮给云看。云认出那是他们的定情戒指,感触地抚摸着上面缠的丝带,说:“你还戴着呢。”卫:“嗯,一直戴着。它陪过我很多艰难的时候,每次我遇到最困难,最危险,最没有希望的时候,我就吻吻这枚戒指,是它给我力量,让我可以坚持到最后,等到获救的机会。”云:“你经常碰上困难吗?”卫:“不多,但也有,毕竟在户外探险,什么事情都有发生的,特别在汶川的时候,碰过好几次,还好都挺过来了。”卫吻了吻戒指,深情地说:“我一直感觉,上面有你的爱,也有我的爱。”云眼睛有些湿润,她忍不住轻轻用手抚摸卫的脸。卫吻吻她的掌心,继续说:“这几年我经历了太多的生死,我看到太多的山川江河,日出月落,我看到超出我们现在这个现实社会更广阔的空间。那些美貌、财富、地位,在这些面前又算得什么;我希望有一个人,也象我一样,可以看到那种博大和壮美,而那个人,以前是你,现在还是你。”卫突然用头蹭蹭她的掌心说:“而且当我累的时候,我回到你身边,感觉很舒服很安心,就象回到妈妈的身边一样。”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有点不好意思,用头埋在她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