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尊。”庇符身子大概是真的不好了,在仉天帝的搀扶下离去,临别之前,回眸看着云无渡和白玦,平静道:“跟上来吧。”
鹤伯审时度势,递了个眼神给冯岩和笑面男,几人如风般席卷而去,黑一人重新融入黑暗中,半点不留恋。
玉无影正要跟上去,云无渡几步越到前头,头也不回地抛给他一把剑。
玉无影打量手中红剑:“什么剑?”
云无渡不耐烦:“你的剑,红鸾。师尊近日才炼了出来,既然你没死,那就赶紧拿过去。”
白玦脸上露出一种朦胧的笑意。
相见欢8
回到催云峰,庇符还没走入屋中,就院子里突然扶着桂树,伏腰吐出鲜血。
“师尊!”
“不要声张。”
“师尊,我这就写信给天听师伯!”
庇符强行运功,伤了根基,方才有走火入魔的预兆,吐了好些淤血,林寒正远在京都赶不回来,仉天帝只好找一些寻常丹药让庇符服下。
本该打坐闭关的庇符却披衣起身,站在窗外,看了一眼院中峥嵘的枯树。
物是人非事事休。
这天地万物多么无情,任谁如何痛不欲生,任人间如何生灵涂炭,这自然万物,该生生,该枯枯,该活活,因果缘分不沾周身。
人间疾苦,严冬森寒,枯树无声。
来年盛夏,那树依旧会结出满树金花。
万事万物,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
院中桂树下的石桌边,云无渡正低头擦剑,雪花落在剑刃上,被剑气割成两半。
“天雩。”庇符知道他听得见,“你陪我出去走走罢。”
既然庇符提出了要求,云无渡自然无所不应。
曾经的师徒二人漫步雪地中,相顾无言。
站在催云峰悬崖处,此处寂寥无人,在这个大雪天,更是毫无人迹。
师徒两个看着风中白鹤顶着谷风一旋一旋地飞翔,尤其是那只老大鹤,嚣张跋扈地借着风势,盘旋,俯冲,叨同伴的翅膀。
半晌,庇符道:“你不愿意说,也罢了。”
稷山催云峰等人,如今都知道了他的身份,却都三缄其口,全不曾戳破这层薄薄的窗户纸。
云无渡也不想主动揭开伪装:“初春最冷,师祖修为有损,还是进去吧。”
庇符摇了摇头:“你去替我拿件披风来。”
庇符支走了云无渡,依旧看着崖谷,道:“出来吧。”
白玦闻言,从林子后走出来,手里提着半边龙头,往山谷里一扔,惊起鹤群惊叫。
她不着粉黛,发髻也依旧用两支桃花簪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