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段毅而言,白希文对他可不止是教授几门武功那么简单,他还给了他一个真正迈入这个诡谲多变,而又精彩万分的江湖的一个机会。
多少有才之士,就是没有门路,没有机会,成为掩盖在沙土下,永不能见天日的金子,珍珠。
段毅甚至相信,比他资质好,悟性高的天才,大有人在,只是,他们缺少一个像白希文一样的领路人。
说句更贴心的,白希文对他恩同再造,段毅怎么可能听凭曲东流几句话,就干出违背自己心意,原则的事情?
何况,他和曲东流之间,还有一笔血账未曾清算清楚。
“曲掌门,你死心吧,这封信,我不会承认,上面所写的内容,更没有一件属实,所以,你的心机全都白费。
我喜欢月儿,但并不意味着会任凭你这种人摆布。”
话音刚刚落下,曲东流原本若隐若现的杀意,呼啸喷薄而出,直冲段毅。
“段毅,你真是不识抬举,原本我想看来月儿的面子上,放你一马,但你自己拒绝了这个机会。
好,今天我就先送你上路,改日,再杀白希文,让你师徒在阴间重聚。”
段毅不怒反喜,迎着冲霄之杀意,宛如清风拂面,心海波澜不惊,毫不动容。
继而哈哈一笑,目中精光一闪而过,拍手慨叹道,
“曲东流啊曲东流,非但你要杀我,而我,也要杀你。
你知不知道,我究竟是谁?当初,又是因为什么,上的沙麓山,金鼎派?”
曲东流本就要出手,以雷霆万钧之势扑杀段毅,解决这个祸害,免得将来向白希文告密,破坏了他的复仇大计。
他心想,此人死了,纵月儿会一时伤心,时间终究会抚平一切,感情不都是如此吗?真正能生死相随的又有几个?
并且,月儿年纪还小,对于感情牵涉也不深,会更快,更好的忘记。
故而,他一旦决定,便没有丝毫犹疑。
但段毅这话,却仿佛一道惊雷,披散了心中的黑暗,照亮心田,让他悚然一惊,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他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血光盈盈的瞳孔倒映出段毅的身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是谁?”
段毅身世大白天下,他只清楚对方乃是皇室流落民间的血脉,莫非还有什么隐藏秘密不成?
时隔两年,当初在山村那简陋的小家当中,相遇月娇奴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段毅灿烂一笑,
“我父,名为段越,实为夏越,乃是大夏镇北王一脉嫡裔。
而我母亲,名颜芳菲,出身怀州拜月宫,我的亲生外婆,则是拜月宫的前宫主,你说我是谁。”
曲东流身躯一震,通体仿佛被电了一样,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拜月宫,月娇奴,白希文。
原来是你,若没有你,白希文焉能是我的对手?原来一切都是你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