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亲戚不多,来找他的这个是他的小舅舅陆长隋。
陆长隋是他们家主,年纪轻轻就掌了实权,大半个家业都由他管控,他做事雷厉风行,正因为太严,被他偶尔带一带的原主根本不喜欢他。
对他又惧又怕。
而原主和陆长隋也不太常见面,因为早些年他烂赌的亲爸就被逐出了家门,他本人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
宋吟不敢多言地看着男人,陆长隋似乎不打算废话,视线下移看向宋吟道:“盛家家主出了车祸,我们要参加他的葬礼。”
宋吟抿唇问:“舅舅,你为什么不打电话?”
话音刚落,陆长隋眼眸半阖,用一种很奇特的目光看向宋吟,半晌他无波无澜道:“昨晚打过,没打进去。”
宋吟:“……”
宋吟像只小猫崽子似的被带上了车,车子驶离加油站,往盛家灵堂而去。
下了车,陆长隋被几个人叫走,临走前让宋吟先自己进去上香,等会再来接他。
宋吟只能说:“好。”
进灵堂前宋吟被叫去换了身素净的黑色衣服,他眼神水润,洁白的后颈和侧脸因为和衣服有极大的色差显得更加显眼,宋吟路过一排排白幡和挽联,拿出一根香去灵位前插上。
灵堂里有不少人在看他。
宋吟不敢吱声,也不敢回看任何一个人,上完香就跑到角落里躲着了,因为原主的债主实在是很多。
就比如灵位上刚出事撒手人寰的那一位,曾经也借过原主几万块。
宋吟生怕自己再上久一点,就被哪个债主抓去还债了,他咬咬唇站在很隐蔽的角落里等着陆长隋,就差把脸挡上。
灵堂里的人在窃窃私语地交流,他们眼中很少有悲恸和伤心,大家族办的葬礼就那么一回事,大多数人都是来走个过场和人情,再顺便结交一下人脉。
就在宋吟觉得压抑,想出去在外面等陆长隋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一头熟悉的金色,从门口懒洋洋地走进来。
宋吟要是会骂脏话,这会一定能骂上好几句。
怎么到哪都能碰上冤家!
他又慌又急地别过脸,这会有人从他身边路过,他马上就走到后面想跟着那人出去。
可沈怀周的眼神何其敏锐,一眼就看到了他,顿了顿,踢开地上的杂物,语调带笑地开口道:“那不是欠了我一部情趣v没拍的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