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郊区夜晚的郊区废弃化工厂,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吹过的夜风发出阵阵怪异的呼啸声,围墙边的野草在黑暗中杂乱无章地摇曳着。工厂内,巨大的反应釜下堆积着厚厚的灰尘,阀门处早已锈迹斑斑,仿佛一碰就会碎成粉末。纵横交错的管道有的地方已经断裂,露出参差不齐的边缘,角落里堆积着废弃的原料桶。破裂的窗户周围,蜘蛛网密密麻麻地交织着,月光透过玻璃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厂房空地中央放着一张椅子,而这张椅子上还绑着一个人,正是从庄园里凭空消失的时闻徊。时闻徊对面坐着的也不是旁人,侯延青面带笑意、姿态慵懒地审视着时闻徊。他身后站着七八个彪形大汉,看体格应该都是打手,但…这些人身上都带了枪,可能是佣兵。一名亚洲人面孔的男性,走到侯延青身侧开口提醒道:“你要杀就速度点,夜长梦多,他身边的那两个都不是善茬,最迟天亮前就能找到这里。”这人正是在洗手间掳走时闻徊的人,一直潜藏在庄园充当工作人员。他说的人是安从然和穆七白。侯延青看了眼腕上的表,不以为意道:“这不还有5个小时嘛,我可不想让他死得太痛快。”他要聆听他的哀嚎,欣赏他的崩溃,看着他歇斯底里又无可奈何的模样,等他满意了再送他去见李然。“杀了我,你也活不了。”时闻徊直视着侯延青说道,他死在这里必然会引起各方舆论关注,警方势必会追查到底。安从然也会来寻找真相。“无所谓了,反正也是你先死。”侯延青低笑道,又忽然发问:“不过…在你死之前,你好不好奇李然是怎么死的?”“想明白他为什么要离开你了吗?”时闻徊一言不发地看着侯延青,…他为什么离开?一系列事件在他的视角里,无非是“安从然”忽然开始疏远他,并且交往期间和侯延青纠缠不清,而后跟他提出分手,最后跟着侯延青出国。侯延青见状,忽然大笑起来,说道:“想不明白?那不如我给你指个方向,你仔细想想李然离开后你身边的困境为什么全都迎刃而解了?想想你母亲的手术费是哪里来的?想想当年铺天盖地足以让你在演员行业永远翻不了身的各种负面舆论,为什么就这么轻易的在半年内全都平息淡化了?为什么当初对你避之不及的导演、制片人、各大活动主办商在此之后全都转变态度,对你发出邀约?”“因为、这些都是李然跟我走,我承诺他的条件。”“他是为了你才跟我走的!”他承诺李然的事情全都做到了,可李然却一心只想杀了他!时闻徊闻言,眸中闪过明显的错愕和不可置信,两种情绪交织让他半晌说不出话来,久久无法回神。脑海中如风暴般翻涌着过往的种种画面,那些曾经让他困惑、痛苦的瞬间,此刻仿佛都有了答案。那笔绝处逢生的手术费和重新起步的事业…竟然是这么来的?他还以为…这些都是自己的坚持和努力最终蓄力积攒起来的成果……现在告诉他,这一切的背后竟然都是他用自己的牺牲换来的?时闻徊心中瞬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和愧疚。悲痛于安从然所承受的一切,愧疚于自己竟然一直被蒙在鼓里,还有自己对他的误解和怨恨。“为什么要这么做……”时闻徊的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痛苦,他不需要他为了自己做这些!大不了他就不干这一行了,手术费凑一凑也能解决燃眉之急,他为什么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盘算这些的?从他开始疏远自己的那一刻吗?一瞬间时闻徊内心的悔恨涌上心头,惊涛骇浪般冲击着心脏,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绳子束缚着无法动弹。“他爱你,所以愿意为你付出一切!”侯延青看到时闻徊痛苦失神的模样,脸上得意的神色愈发疯狂,扬声喊道:“而你呢?想必早就恨透了他吧?现在,他死了,你永远也没有机会弥补了!”时闻徊的身体不自觉地开始颤抖,是,自己恨透了他……“想看看他是怎么死得吗?”侯延青起身语气玩味儿,伸手接过身后男人手里的ipad,从里面翻找出一条监控录像。而后不紧不慢地拄着拐棍走到时闻徊面前,将ipad怼在他眼前,生怕时闻徊看不清。监控录像里,两个美国男人拖着一个浑身是血、四肢瘫软、昏迷不醒的人,一步步朝着时闻徊曾经见过的那间地下室走去,最后他们把人用铁链牢牢锁在地下室里那张被钉入地面的椅子上。在这过程中时闻徊看清了那个被绑在椅子上的人,是安从然……真的是他!“为什么!!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他吗?费尽心机把人弄到手了就这样对他!?”时闻徊看完监控录像歇斯底里地嘶吼质问道。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侯延青嗤笑,用手里的拐棍拍了拍时闻徊的侧脸,说道:“是啊,我那么:()小狐狸倒贴追夫,实则心机驯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