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绰当好生调养,或许能有康复的那一日……”刑恕只能安慰。
高遵裕笑了一声,他的身体他自然知晓。
根本不可能康复的!
不过,刑恕的安慰还是让他很感动的。
这些日子以来,就这么一个认识不过几个月的朋友,常常来看望他。
过去在他身边,得了他无数好处的人,连影子都没有见到过。
世态炎凉,人心之恐怖,让高遵裕算是结结实实的体验了一把。
所以,他尽管知道,刑恕别有所求。
但依然心甘情愿的充当刑恕的工具人,不仅仅给刑恕引荐了高公绘、向宗良,还给刑恕安排了很多资源。
而刑恕也没有辜负他的好意。
一直在给高家、向家出主意,他出的那些主意,效果都很好。
特别是前些时日高公绘请封德妃为皇太妃的主意,让高家得了宫中赞誉。
皇太妃甚至让一个任家人亲自登门,感谢了高公绘。
所以,看着刑恕的样子,高遵裕知道今天刑恕又有事情要让他帮忙。
于是,问道:“和叔今日来寻老夫可是有事?”
刑恕点点头,道:“不瞒公绰吾兄,某受天子口谕,暗查辽使为人、跟脚……今幸不辱命,已有所得……”
“只是此事甚密,我恐经通见司传达,怕是会引起朝野瞩目!”
“只能厚颜求公绰相助了……”
高遵裕听着,忽然激动起来:“和叔,确定是天子口谕命你暗查辽使为人、跟脚?”
刑恕点点头道:“此乃皇太后身边的大貂铛石得一亲口对某传达的……”
高遵裕忽然笑起来。
然后就又叹息起来:“老夫如今只恨当初未能将高士充那个不孝子杖毙……”
若是他早知,这位少主有着这样的心思和胆略。
高士充那个不孝子在带着王珪的儿子到他面前的时候。
他会当机立断将两个人都擒获,然后命人杖毙高士充,将王仲修送到宫中请罪。
可惜啊!
如今后悔也没用了。
有一个这么大的隐患在。
一旦将来被人查出来点什么,他和他的子孙,死无葬身之地或许过分了。
但受到禁锢、打压,肯定是免不了。
哪怕少主仁孝,看在太皇太后慈圣的面子上高抬贵手。
可也绝不会再用如同他这样不忠不孝之人的子孙。
高遵裕叹息几声,就对刑恕道:“和叔啊,我死之后,那几个不孝子,就都得请和叔多多照顾……”
“实在不行,和叔就让老夫其他几个不孝子,向官家检举高士充……”
死一个高士充,换全家老小都能全身而退。
这已经是最划算的买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