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肩忽地一重,温枫良下巴搭在他肩上,指腹在他左肩轻柔抚摸,他听到温枫良问他:“还疼不疼?”
被利爪洞穿的伤早已好了,或许是那时伤到了经脉,他左手至今不太使得上劲,一受凉就隐隐作痛。
他没打算跟温枫良说,只道:“不疼。”
“对不起,”温枫良埋在温枫良颈侧,声音里有一丝哭腔,他说,“我不想伤你。”
“可我控制不住,阿霜,我真的控制不住。”
这些日子温枫良没敢回想,若那日不是逢霜的血溅到他脸上,若那日他没有短暂恢复神智,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他几乎每夜都在做噩梦,梦见逢霜死在他手中。
温热的液体渗进布料,逢霜感觉到肩头一片湿润,微不可察叹了口气,道:“我无事,你不必自责。”
“阿霜,”温枫良嗓音闷闷的,“我后悔了,我好后悔。”
后悔又有什么用呢,世上从没有后悔药。
逢霜一动不动,任由温枫良伏在他肩上流泪,等温枫良哭的差不多了,问起温枫良为何会被抓。
温枫良拭去脸上泪痕,回忆道:“我从魔界出来,给你传音后去了玄鸿观,然后看到了他。”
他和那人是合作关系,故而那人朝他出手时他压根没来得及还手,就被那人打晕带走,醒来后发现他一身修为被封了七七八八,脚边躺着奄奄一息的柳孤。
那人强行让他和柳孤结了契,他疼的神思恍惚,不知那人给他换了青雀云蝶的骨血。
然后便是幻境里出现的那一幕。
他其实明白那人想做什么,他意志太过坚定,不好控制,最好的办法是让他精神崩溃,借此一举摧毁他的神智。
而他最怕的,是逢霜的死。
每一次幻境里的逢霜死在他面前,他都在默念这是假的,假的,逢霜还活着,活的好好的。
可那场景太多了,多到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他意志再坚定,在一次次仿佛亲身经历的事件中也会产生动摇。
如若当时逢霜没能及时赶来……
温枫良说不下去了,偏头在逢霜颈侧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我很高兴你能来救我。”
前几天逢霜找他双修,别说这般平心静气谈天,就连多余的爱抚都不让他做。
“你救我出去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自己体内有青雀云蝶的骨血,温枫良并没多大反应,反而笑着问逢霜:“所以我昏迷那几日,一直是你在照顾我?”
逢霜:“……”
耳根莫名一烫,逢霜推了推温枫良,没推动,也就不再动手。逢霜的发又黑又软,温枫良挑了一缕绕在指上,第不知道多少次后悔他们没绾同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