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你回去可有收获?”沈清越问。
听到这一句,云奕顿时严肃起来。
“小王爷,我们回房说。”
房中。
云奕从怀里拿出一方布帕。布帕打开,是一方油纸封,再打开,是一层丝绢。
洁白的丝绢上,是焦黑的东西,依稀可见环状。
“是窈窈用草做的那个。”沈清越辨识出来。
云奕道:“当初属下回到王府,当晚就揣着公主给的草环,四下探寻的一番。”
但王府太大,一时半会的,也无法全部探完。
于是他做出规划,每晚调查一个地方。
终于在第七日,他手里的草环有了反应——在碰到门环的刹那,闪现一道蓝色异光。异光快速消逝,草环变得漆黑无比,他心惊肉跳,害怕被人发现,不敢再继续逗留。
次日,他寻了机会而去。
那个房间闲置已久,到处都是灰尘,十分呛人。云奕不敢大肆翻动,只举着火折子大概看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桌面上,破裂扭曲的铜镜上。
“是纪姨娘的房间,”云奕皱了皱眉,“纪姨娘是主子您回府以后,暴毙的第一个。”
沈清越脸色越发阴沉。
沈星楼莺莺燕燕众多,因此回到王府,他头一件事就是想打发走那群女人。能打发掉的,当然拿钱就能解决。可也有几个说什么真心爱慕小王爷,愿做牛做马为奴为婢,老死在王府的。沈清越还未来得及继续周旋,就被宣德王板上钉钉。
宣德王觉得,这一回来就赶跑所有女人,传出去对王府名声不好。毕竟其中不少是好人家的女孩儿。沈清越只能就此作罢。
纪姨娘便是其中之一。
沈清越对她的印象停留在,性子倔,不合群。
起初两三日,她还前来照料。后来见一同的有那几个没名没分的,立刻不乐意了,转身就走,关门生气。
两日后,她被发现,暴毙在床上。
死时脸色青紫,像是窒息。
仵作来验过,同样说是窒息。可却查不出任何凶手。
唯一的疑点,就是那破裂扭曲的铜镜。
云奕又道:“属下忽然觉得,这奇怪的地方兴许和那几个女子都有关,于是去了何杳的房间。果然,何杳那儿也是有问题,不过草环闪过的,是红光。”
沈清越默了一瞬,声音有些沉闷:“还有异常的地方,应该有那个叫思萍的住处。”
云奕颔首:“是。思萍那儿的,是绿光。”
思萍亦是死于非命,她的死比纪姨娘更离奇。
沈星楼所有女人中,思萍是最贪财的那个,每次都费尽心思地向沈星楼讨赏,要是其他姐妹有了赏赐,她定会绞尽脑汁去打秋风。
而她死后,满屋竟没有一样值钱的东西。
当时所有人都觉得,她是被贼人给惦记了。可转念一想,偌大的王府,怎么可能会去盗杀一个连位份都没有的弱女子?
故此大家一度认为,凶手就在王府中。
“蓝光,红光,绿光……”沈清越低喃,“只有等窈窈回来,才解其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