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越略是一叹:“你说的不错,这三人中已经死了两个,且都不是什么好死,还无从调查。至于第三个,便是何杳。”
一听到“何杳”二字,舒青窈忍不住轻哂:“那她只怕对应的是‘痴’了,痴恋你至此,才会着了道,千里迢迢的,就敢这么来找你,爬去床上投怀送抱。”
沈清越心中一噎:“窈窈,那都是误会,况且她爱慕的是沈星楼,与我无关。”
提起沈星楼,舒青窈眼角眉梢的戏谑收敛了几分,微叹:“你说得对,她爱慕的是沈星楼。她再怎么痴,也是死路一条了。三杀局既成,头两回又见了血,若非设局的人,其余根本无从下手去解。”
只是设局的人又怎会心地善良的去解局呢?
“眼下她在何处?”舒青窈问,“好吃好喝地待着她吧。”
“裴言已经让人护送她回了宣德王府,至于后面,全看老天爷的意思了。”沈清越也有些无奈。
虽说他对何杳是半分情意也无,可毕竟占了她情郎的脸,且她也命不久矣,怎么说都少不得对她宽厚两分。舒青窈也明白他的心情,手指攀住他的掌心,缓缓扣紧:“要是她回了王府,那还能活得更久些。”
看向那些草环,隐隐有焚烧痕迹。
“我给云奕的草环,除了有探查之用,其实还能吸收残存的灵。我刚感应了一番,三杀局是一个术者的手笔,而草环给我讯息,宣德王府还有另一个术者出现过。后者对前者有过阻挠,给前者使过绊子。只是不知那个术者出自何种原因,阻挠得不够,导致还是死了两条命。”
目光落去腰间的玉佩上,灵光一现。
“清越哥哥,借你手指一用!”
沈清越将手伸到她面前。
舒青窈用灵划破他的手指,将血滴在其中一枚干枯的草环上。草环顿时如被火燎一般,卷曲着散发出一股极其难闻的味道。
而后她又划破了自己的手指。干枯的草环沾染上她的血,同样卷曲着散发出一股极其难闻的味道。
“窈窈?”沈清越不解。
“我明白了,”舒青窈回望他,神色尤为认真,“这玉佩的确有护我们的本事,但却只是借着会发生的事来‘护’我们。真正能护我们的,其实是我们自己。或者说,是我们彼此。”
沈清越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们之间,在生出情思前的牵系,唯有极端的命格。
在极端的命格催动下,他们又已经把自己交给了彼此,气息与血灵相融,才使得沾染南风术法的玉佩有机会发挥它的能力。
“这草环,以血滴之,按理来说,会使得它们消无。可以我们的血滴之,反而令其灼烧,清越哥哥,我想,我们的血或许于魅君来说,也会有作用。”
不知为何,在舒青窈说出这句话时,他望着她那双清澈透亮的杏眸,明明是闪烁着兴奋愉悦的光芒,他却从中感受到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寒凉。
这一丝寒凉使得他下意识心跳滞住,伸出手去,将她揽入怀中。
舒青窈茫然。
“清越哥哥?”
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紧紧抱住她。
她蹙了蹙眉,将头枕去他的肩上,索性也不说话了。
只是满脑子忍不住琢磨,要是三日后的事顺顺利利,那是最好不过。
她得在刘玉良拉拢他们之时,却还没有面见陆皇后或三皇子之前,救出空谷。
而控制空谷的,极有可能是魅君。
若真是这般,那,那样的行动极有可能会引出魅君。所以在此之前,她还得找个容器,割开手腕,滴些血进去,以备不时之需。
想到即将要做的事,她的心脏跳动得稍稍有些快,牵扯着神经,神经又拉扯四肢百骸,最后连小腹也如同拧了根绳子似的,拉动她的腰身,一下一下地扯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