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谁都是非分明,只有她是个恶毒的女人,喜欢拿小孩子威胁别人?但凡她有点别的办法,至于这样吗?白欣染生气的道,“是,我知道自己蛇蝎心肠,可我变成这样,还不是被你们逼的!”从昨天回来的路上,她就隐约觉得是瞧见了安城的鬼魂,他回来找她了!找她报仇了!那个时候起,白欣染的精神就变得有些恍惚。然而没有人能够帮她。哪怕是在傅然面前,她都不能直接把自己好像撞见了安城这件事,光明正大的讲出来。何况如今的傅然,也不把她放眼里了?他说的那些话,字字珠玑,就差把她推到火坑里了。要不是她了解傅然,知道他就是他自己所说的那种人——不会因为得不到,就想毁掉,他不屑做这种事。否则白欣染的处境,那才是四面楚歌。总之她的身边没一个好人。白欣染深知,自己的精神很不好,她不认为今天是个跟封云珩坐下交谈的好机会。也许,对他来说是个绝佳的机会。但于她不是。白欣染站起来,脸色苍白的说了句:“阿珩,我有点不太舒服,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今天都是最后一天时间了,你不想跟我去领证了?”“我想!”提起这件事,或者说是提起领证这两个字,白欣染的情绪都会不自觉的变得激动起来。“我这辈子,基本上已经圆满了。就差跟你扯个证了。你知道,我不算特别爱你,但没你不行。”该怎么去形容她对封云珩的感觉呢?离不开是真的,没那么神情也是真的。白欣染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就属于网上说的那种“人间清醒”的女性?可至少在她心中,她最爱的人只有自己。哪怕是跟封云珩在一起也是这样。最初,是她需要一棵能够依靠的大树。后来,她也是想仰仗着他的势力,让父亲不再鞭打自己,她想在白家站稳。真是可笑。要在自己的家里跟家人们勾心斗角,她还永远都是失败的那个。三个人,联合起来对付她一个。那样阴暗的日子,如今想起来她都能恨得牙齿痒痒。封云珩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心疼。然而很快,却被他用一种冰冷的情绪取代。他淡淡道:“我都准备好了,你不想听听?”“明天吧。”“那你有猜到,我会说什么吗?”白欣染起身的动作一滞。她是想直接回房间的,她真的很累。打死白欣染都不会想到,有朝一日她居然会需要对付傅然、以及封云珩这两个男人吗?一个爱她至死,一个曾经视她如命。即便是如今,这两个男人都对她没感情了,却因为某种缘由,他们不得不“捆绑”在一起。不过,傅然很快就要解脱了吧?还有封云珩。看起来,他也迫不及待的想要摆脱自己了。白欣染又不傻,她怎么会半点端倪都察觉不到?她转眸看向封云珩,说:“你是觉得我现在疲惫了,你想炸我吗?”“有些事,你没做过,我如何能套你的话?”“我听不懂你在讲什么,有事,明天说。”“领证的事你也不在乎了?”“明天……”话音未落,白欣染抓起包包,逃也似的奔向自己的房间。她泡了个热水澡,从浴室出来时,心情好了许多。楼上的卫生间,是去年才翻新装修过的,改成了毛玻璃的半落地窗,和一套组合的镜子。落地镜能照全身,也带着那种化妆镜的照明灯光。白欣染把柔和的灯打开,正打算敷面膜,忽然她就看到,旁边那面落地镜里,似乎露出了半张人脸。当时她的目光全神贯注在化妆镜上,也就是个晃神的功夫,她眨眼间再去看时,落地镜里什么也没有。白欣染心里一个咯噔。刚才她看到的那张脸不是别人,正是安城!“这里是高层……不对,这里是二楼。”白欣染精神紧张烦乱,一时竟然分不清楚自己在哪里。看来两边的房子来回住,还是容易出错。几分钟后,白欣染用冷水冲了一把脸,敷好面膜,拿起手边的一个玻璃质地的护肤水瓶子,慢慢朝着窗边移动过去。她小心翼翼的打开通风的那扇窗。窗外干干净净,除了院子里的几棵大树,什么也没有。“没人。”白欣染这才放心,她喃喃自语,慢慢关好窗子,“怪力乱神的事,我才不信——啊!”蓦地,一只手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直接扒住窗沿,吓得白欣染一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