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心有些犹豫,他看了眼时言,问:“你为什么要跟我借钱?”“因为我喜欢你吧。”时言低下了头,声音有些虚弱:“我也不知道,我不认识其他可以借钱给我的人了。二十万,我爸爸还要二十万。”这还是保守的手术费用。没有算上其他的治疗费用、住院费还有icu一天躺着就要花大几千。时言没有办法了。这些年,她辛苦攒下的积蓄都给了家里。在她最难的时候,宁可背一身的债都要给父亲看病。现在,医院那边下达病危通知了。她知道,就算做了手术,成功的几率也只有一半。而且哪怕是成功了,后续康复的费用,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时言愣愣的说。傅心懵了下。见他一直都没有说话,时言放在膝盖上的手,捏成了拳头,并轻微的颤抖着。傅心注意到了这细节,他以为她要动手,都做好了逃跑的准备,想不到时言忽然起来,给他跪下了。“傅心,算我求你……”“你别这样。”傅心终于跨出一步,过去给她扶起来。时言抓住他的胳膊,眼睛里全是恳求:“我没有认识别的人了,傅心,你帮我最后一次我求你……”“那你,为了这二十万,什么事都愿意做对吗?”傅心斟酌了片刻,许久以后才点点头说:“如果你答应,我就转给你。”“好。”“那我要你,你给吗?”“……我给。”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时言没有别的办法。家里一张张的血盆大口对准了她,父亲要看病,弟弟要结婚,她想好了。如果最后真的借不到钱,她干脆就死掉算了。她没想过傅心还会出现在她的世界里。原以为这个男人会永远的消失,玩完她,就立刻扔掉。但既然傅心都来了,他也没有别的要求,他们又不是没做过。睡一次跟一百次有区别吗?两个小时以后,傅心从时言的出租屋离开。她就要搬离这里,因为付不起高昂的房租水电费。之前被傅心搅合的,时言的工作、那么多的项目基本上全都泡汤了。她没有东山再起的勇气。“小心心!”傅心才出了单元门,就被扑上来的一个粉色团子给抱住了。艾沫沫一把熊抱住他,像往常一样,直接就跳到了傅心的身上。“老公,人家想死你啦!”傅心眉头一皱,就想给她推开。“老公,你身上什么味道?”艾沫沫的鼻子,像小狗一样拱了拱,贴在他的身上好一阵嗅,然后自己主动跳下去,眯眼看着他:“女人的沐浴露味道,小苍兰的!”傅心:“……”艾沫沫这个鼻子真不是盖的。太灵了。他没有说话,艾沫沫扫了眼楼上,又看了看傅心,笃定的说:“你又去睡那女人了?她哪里好,让你这么念念不忘的!”“跟你没关系。”傅心说着,看也不看她,直接朝前走到了车子旁边。艾沫沫追着过来,直接跳上他的副驾驶,傅心蹙了蹙眉,“下去。”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傅心这个人就是这样,艾沫沫分析,可能是因为他太渣了,所以习惯对女人温柔,不管是在任何一种情况下。艾沫沫不肯,赖在车上不走,傅心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走到了副驾驶,就要给她弄下去。“你轻一点儿,我怀孕了。”艾沫沫朝他扬了扬手里的孕检单。傅心:“……”他整个人如遭雷击。半分钟后,他还是把艾沫沫从副驾驶上扯了出来,动作却比刚才轻了不少,虽然还是粗鲁。艾沫沫站在那里,揉着被他捏红的手腕,满意的看着傅心。他在看完这张检查单以后,脸色大变。傅心一向都是温柔的,尤其是在女人面前。他承认自己是个海王,他还说过,就算做海王,他也一定是让女人印象最深刻的那个。艾沫沫从来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过如此可怕的神情。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很久都没有移开。片刻后,傅心把孕检单还给了艾沫沫。她小心的收好。这可是她去医院专门开的,做检查的时候她就在想,傅心可能去的哪里。最后还是她在交通局的朋友帮忙查到的,说傅心的车出现在这条路上。他家跟公司都不在这边,艾沫沫就猜想,傅心估计是来找时言了。结果她开车过来,果然在楼下看到了傅心的车子。等了许久,他才下楼。原来是跟那女人又做了。换做平时,艾沫沫早就打翻醋坛子了,可是此刻,她并没有太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