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话不可信。”时言说完,根本就不给闻若芙反应的时间,突然抬手,把酒瓶子往她脸上招呼,吓得闻若芙一声尖叫。司机的身体都为之一颤。然而时言这一下,并没有划在她脸上,而是中途转弯,滑到了她的手上,在闻若芙保养的白皙的手背上,轻轻划了一下。流了很多血,而且剧痛无比。时言下车,直接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把傅心拽下来,上了前边的一辆出租车。司机这才到后边来,关切的询问闻若芙:“夫人,您没事吧?”“我没事,人呢?”“坐前边那辆出租车走了。”“牌照呢?给我拍了照片吗?”“呃,我这就去……”客运站不仅车多人多,还会有各种突发的情况,司机料想着那辆出租车不会这么快,想不到等他追出去几步,他们就消失了。他根本就不知道是哪辆车了。回到车边,他对闻若芙说:“夫人,等下让咱们的人来客运站调监控吧,我先送您去医院,您的伤口需要处理。”闻若芙这才冷着脸,任由司机把自己送去了医院。另一边。时言带着傅心,顺利的上了出租车。可一路上傅心都在叫唤。他仿佛受了某种刺激,时言没办法,她对司机说:“师傅,附近有精神科的医院吗?”两个小时以后,傅心被送到了远郊区的精神疾病预防中心。也就是民间习惯说的精神病院。在这里,傅心接受了全面的检查。时言坐在休息室里,今天恰好是家属可以探望病人的时间。房间里坐着好几个精神病人。交换人质那些精神病人,不发病的时候,看起来与正常人无异。前几年,时言还陪着沈烟去过几次精神病院,看望她的母亲。也不知道沈烟最近怎么样了?时言忙着自己的事,这段时间也不好意思打扰沈烟。结婚之后,她们都有了各自的生活,尽管沈烟的婚姻一直不算美好。可她如今也是苦尽甘来,自己想开了,比什么都强。距离时言最近的这两个人,老奶奶来探视自己儿子的,买了一些炸鸡腿,带了一袋零食,她看着儿子狼吞虎咽的吃肉,眼里全是满足。时言不免有些感慨。她很担心傅心。好在,夜晚的医院,大部分病人都在休息,还有值班的护士跟她解释说,探视时间早就过了,其实应该严格执行,只是,这几位都是老人,他们不会用手机预约,白天都没有排上队。人都是在晚上来的,医院这边通融了一下,没有让他们白来。时言觉得这也挺人性化的。这天晚上,时言跟傅心去县城里找了一家宾馆,凑合休息了下。如她所料的那般,因为当时客运站的人、车都很多,闻若芙的人没跟上他们,他们成功摆脱开了。时言想的就是,让司机去客运站,那里肯定会有趴活的出租车,加上人多,交通混乱,他们很容易甩掉身后的“尾巴”。不知道这次能藏多久?实际上,从精神病院出来,傅心就已经闭上嘴,他不再无端吼叫。时言问过他两遍怎么了,他全都沉默不说话,最后她也不问了,就带着他过来,找个地方歇息一晚。半夜的时候,时言睡得很轻。朦胧之际,就感觉傅心搂住了她的腰,轻声说了句,我难受。他心里有种情绪,负能量爆棚,却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发不出来的情绪几乎要把他逼疯。等到第二天,他们早早的去精神病院拿了检查的单子,医院这边的意思是,傅心是轻微的抑郁,可以自己去找心理医生咨询。那意思就是,还不到他们这边的“入院标准”。当然,哪怕是真的到了,时言也不会让傅心在这种地方待着。那些病人,可都是真正的精神病。他一个正常的人,就算是没毛病,被关到这里,时间久了说不定也要有事,甚至留下心理阴影。打了一辆顺风车,他们要回城里。路上,时言就跟傅心道歉,她不该带他到那种地方去做检查的。傅心也不生气,只是脸上没什么表情:“我也做的不对,不该什么都不跟你说的。”那时候他情绪都要崩溃了。根本什么也顾不上。时言刚想说话,却注意到傅心的一张脸,冷若冰霜。何止是没有情绪那么简单?他在生气。两个人在一起也很久了,时言是眼睁睁的看着傅心从一个海王,变成了居家的男人。从玉树临风到沉着冷静。他的改变她都看在眼里。